阳玉泽依然不愿意开门:“明天吧,今天太晚了。”“真对不起,麻烦你一分钟。”物业絮絮叨叨,不抛弃不放弃;“我们领导安排了任务……”阳玉泽一听只觉得头大。虽然他真的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给任何人开门,但是他觉得自己如果不开门把物业打发了,他会在外面不停的叨叨,说不定更浪费时间。他回头看了一眼,于是的门关着,物业一般来说,也不会进别人家的。因为其他的事情,物业也来过两次,有什么事情都是站在门口说的。略犹豫了一下,阳玉泽还是开了门。门口果然只站着物业。阳玉泽这下彻底放心了:“什么表格,给我填。”物业连忙递给阳玉泽一份,临时答应出来的,小区环境管理意见和建议表。羡慕嫉妒恨阳玉泽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当然知道白月就住在他的楼下,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白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楼梯道,出现在他面前。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贼心虚。一个人做了坏事,哪怕他可以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但他其实也知道,这是一件大家不能接受的事。所以要遮遮掩掩。而忽然,他作恶的对象出现在眼前,就算是演技再高超的人,难免也会恍惚。就在阳玉泽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想要把这件事情掩饰过去的时候,白月根本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白月挽住习初北的胳膊:“你不是着急上厕所吗?正好,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借一下他家厕所。”习初北说:“对对对,真没想到你能在这儿遇到老同学,那你们聊着,我借用一下厕所。”阳玉泽连忙挡在门口:“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白月还给他解释:“这是我男朋友,我们出门散步,结果忘了带钥匙。正在等开锁公司呢,我也住在这栋楼,咱们俩是邻居呢。”这解释简直天衣无缝。阳玉泽有一瞬间觉得这可能是真的,因为他知道白月确实住在这栋楼。但是眼见着习初北要往房间里走,他怎么能让习初北去呢?不管这是巧合,还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现在他的浴室都不能让任何人进。浴室和卫生间是连在一起的,中间只隔着一道推拉玻璃门。虽然还有一道帘子,但是谁知道习初北给会不会推开门?如果推开门,看见里面有一只大狗,还有刀,会怎么想?要是正常时候那也罢了。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可以在自己家里杀狗吃肉。可是他才刚刚在白月房间门口放过死狗,白月是法医,就在警局上班,对这事情不可能无动于衷。但凡让她看见了,就一定会联想到一起。阳玉泽想的是不错的,但是白月今天有备而来,又岂是他能拦得住的。说话间,习初北根本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人已经往里面走。同一栋楼,同样房间的格局是一样的。他知道卫生间在什么方向,根本不用多问。也知道卫生间是什么格局,几乎家家都一样。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果警察应当一闯,可能会落人口舌。最后容易被阳玉泽倒打一耙,比较麻烦。但白月带着她的男朋友,就不一样了。找同学见面,人有三急,借一下卫生间也是情理之中。就算阳玉泽说不行,人着急起来可管不了这么多。又不是抢劫,又不是硬闯什么危险,禁止入内的地方,就算是吵了起来,阳玉泽报警,充其量也只是朋友间的纠纷罢了。于是阳玉泽满头是汗,却也没有拦住习初北。习初北就这么进了他的卫生间,关上了门。白月还在外面和阳玉泽闲扯,热情洋溢着,说当年在学校里的事情,物业也在一旁附和着。楼梯道里,邢念生,姜不寒,一众人都在。如果阳玉泽有什么异常举动,就直接拿下。习初北进了卫生间,四下一看没有什么异常,大步往前走,拉开了卫生间和浴室之间的玻璃门和门帘。果然有一只狗躺在浴室的地上,旁边还放着手套,手术刀。狗还没有死在昏迷状态。他们是掐着时间来的,所以阳玉泽还没有来得及下手。习初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对着周围一阵喷。然后关上了灯。星星点点的光芒出现在黑暗中。果然,这不是一个浴室,更是一个屠宰场。同样的事情,阳玉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就在这个浴室里,不知道有多少猫,狗,或者其他的小动物,被开膛破腹。白月检查上一次死狗尸体的时候,就说凶手是一个非常专业的人。阳玉泽无论是在之前的医院,还是在整形医院,或者是在小诊所,宠物医院。拿刀进手术室的机会并不多。那他之所以现在手法如此专业,过程丝滑流畅,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这个浴室里,他做过无数次同样的事。习初北吸了一口气,给在外面的邢念生打电话。动物血同样可以检测到dna,在这一片莹莹蓝光中,可以提取出阳玉泽曾经解剖的那些动物的dna。如果有一只,能和白月房间门口的那只对上。就可以证明阳玉泽就是这个人。此时白月还在门口和阳玉泽闲话家常,阳玉泽根本就没有心思和她胡说八道。不时的往卫生间里看两眼。可是习初北一直没有出来,卫生间里传来冲水的声音,可是习初北还是没有出来。就在阳玉泽忍不住要问的时候,邢念生带着人出现了。白月一看,就知道习初北有发现,她立刻变得严肃起来。“阳玉泽。”白月这次连学长也不喊了,换了一种语气:“你的卫生间里,有什么东西?”阳玉泽面色骤变。“什么东西都没有。”阳玉泽故作镇定:“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但这时候,阳玉泽听明白还是听不明白,都已经不重要了。邢念生出示了工作证,严肃的:“阳玉泽,现在在你卫生间里,发现了大片血迹。怀疑你正在进行什么危险行动,我们需要进去检查取证。”邢念生说完之后,白月从口袋里摸出工作证挂在脖子上,率先走进了阳玉泽的卫生间。众人都看见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星星点点的蓝光。阳玉泽也跟了进来,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层。看着卫生间里的蓝光,他突然想拍自己一巴掌,大意了。虽然阳玉泽不是法医,但他也是学医的,这方面的经验常识是有的。不过确实没想这么多,毕竟是杀猫杀狗不是杀人,又是在自家的浴室里。用水一冲,总觉得干干净净。可血迹就是血迹,只要留下血迹的地方,无论你怎么出,用什么清洗,都会留下痕迹。白月转头问阳玉泽:“我房间门口的那条死狗,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