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虽然查浩旷没看见他的脸,但是他既然和查浩旷接触过,就必然留下影像。根据查浩旷说,男人是自己找上他的。“就这么直接找的你?”邢念生问查浩旷:“你就不奇怪,他为何认识你吗?”“我奇怪道。”查浩旷说:“可是他他让我别问,然后丢给我两万块钱。”大家都想叹气,这两万块钱,查浩旷已经念叨几十遍了。邢念生敲了敲桌子:“不许再提这两万块钱。”查浩旷老实点头。邢念生问:“这个人会不会认识你?”“不可能。”查浩旷说:“我虽然没看见他的脸,但是他跟我说话了。如果我认识他,一定能听出声音的。”这话有道理,但是也不一定。邢念生说:“你在那一片,是不是也小有名气?”混混里的小有名气。虽然大家也不明白,查浩旷又怂又穷,这个名气是怎么得来的。对此,查浩旷含含糊糊的,还怪不好意思的。也不知道在邢念生面前该说自己确实有一些,还是过奖过奖都是大家给面子比较好。邢念生冷哼一声:“如果有人知道你缺钱,向对方介绍你呢?所以他可能见过你的照片,对你有所了解,但是你没有见过他。”邢念生这么一说,查浩旷沉思起来。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一定是我熟悉的人。”查浩旷拧着眉头:“谁会那么好心,给我介绍生意呢?”查浩旷现在对这个好心人,只想赶紧把他揪出来。他对警局的办案流程可是太熟悉了。虽然还没搞清楚现在牵扯到的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但他显然只是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只要认罪态度好,配合的好,就有希望得到宽恕。邢念生见他想的痛苦,把他的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查浩旷茫然看着邢念生,搞不清楚这是要干什么?邢念生说:“能给你介绍生意的,肯定是熟人。打电话一个一个的问,就说你现在正被警方查呢,问问是谁坑了你。”不就是那些牛鬼蛇神的朋友吗,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查浩旷一想有道理。于是他打开了自己的电话本,开始一个一个的打电话。手机开着免提和录音,响了几声之后,有人接听了。“喂,栓子。”查浩旷声音粗粗的:“问你个事情。”那边吵的要命,似乎在歌舞厅。“什么事……”那边一个男人大声喊道。查浩旷说:“你这两天是不是给我介绍生意了?”“什么生意?”男人不明白:“我自己都要饿死了,有什么生意能给你介绍,我说你小子最近干什么呢?发财可别忘了兄弟。”应该不是,查浩旷没心思跟他鬼扯,很快找理由挂了电话。又打通了下一个的电话。少了一个人查浩旷就这么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了下去。终于,有一个人接了电话之后,说的话和别人不一样了。那人说:“怎么,他真的去找你啦?”一句话让众人立刻就注意起来,邢念生拿过一张纸,写着,引他过来。查浩旷连连点头,立刻道:“找了,找了,我就说你才是好兄弟,有钱赚想着我。”对方嘿嘿一笑。“那可不,他说要找个对中江市局熟悉的,我一听,那就是你啊,你在那一片住了好几年,上上下下,谁不认识。”“对。”查浩旷应着,自然改了话题:“你最近在哪发财呢,出来聚聚,我请你吃饭。”对方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还以为查浩旷要感谢他呢,当下就说行。两人约了地方,吃晚饭。邢念生看了看时间,习初北带人出了门。给查浩旷介绍生意的人叫做宫阳夏,是个四十左右的男人,开着个电车,呼呼呼的就在酒店门口停下了。车刚进停车场就被盯上了,查浩旷戴着手铐坐在一旁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进口,他的车一出现,就连忙说:“是他,就是他。”宫阳夏停下车,解开安全带,没着急下车,先掏出手机准备给查浩旷打个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号码呢,只见两个人飞快的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副驾驶一个,后座一个。宫阳夏顿时懵了,但立刻反应了过来。要是正常人,这个时候要么开门赶紧跑出去,要么喊救命,要么抓手机报警,但是,宫阳夏镇定的说。“兄弟,有什么事情?”“谁跟你是兄弟?”习初北亮出证件:“我们是中江市刑警大队的。”宫阳夏这下脸色骤变,猛的想要起身,但是被习初北给牢牢的按住了。“别跑啊。”习初北说:“找你聊聊,问点事情。”宫阳夏强做镇定。“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宫阳夏冷静说:“我最近可是很老实,安分守己。”“是吗?”习初北冷冷道:“安分守己的,给查浩旷介绍生意,对付我们大队长?”宫阳夏啊一声,连声道:“这怎么可能,给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他们干的都是些灰色地带的事情,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看见警察不说绕着走吧,也是有理有鬼的。对付刑警大队大队长,那不是找死吗?但是无论宫阳夏说什么,还是被带回了警局。“说吧。”习初北将人往椅子上一按:“你把谁介绍给了查浩旷?”宫阳夏左看看右看看,尝试道:“警察同志,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习初北道:“总之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最好现在问什么你说什么,老老实实,一五一十,不要有半句假话。”宫阳夏现在心里有数,这肯定是查浩旷干了什么事情,把他给供了出来,但是查浩旷干了什么事情呢,查浩旷也不是胆子特别大的人,就算是缺钱,也不会敢去杀人放火吧。这么一想,宫阳夏更不明白了。但习初北不会全盘托出,必须隐藏自己,洞察对手。宫阳夏说:“我是给查浩旷介绍了一笔生意,但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什么人的生意?”宫阳夏竟然说:“不知道。”习初北一拍桌子:“不知道你介绍什么?”宫阳夏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一个朋友介绍的。”“什么朋友?”“就是一个打牌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宫阳夏说:“前天突然给我打电话,说问问我,有没有对中江市警局熟悉的人,说下要打听点事情。我一想,查浩旷熟悉啊,他在那附近住了几十年,不就是家门口吗?于是我就把查浩旷的电话给他了。”“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宫阳夏想了想:“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我们都管他叫老张。”“现在他是做什么的?”“什么也不做,就打牌混日子。”宫阳夏说:“老家赶上好日子拆迁,得了几百万,然后就游手好闲的。”“这个人是中江的人?”“对,本地人,土生土长。”“那最近出去过吗?”“应该没有吧。”宫阳夏想了想:“没听说啊:“不过我们也不是天天见面,要是出门个天,那我肯定也不知道。”宫阳夏说完,突然道:“哦哦哦,对,我有他的微信,可以看他的朋友圈。这几天天天看他早上跑步发朋友圈,就围着他家门口的湖,应该是在中江市的。”这就有点奇怪了,他们推测,找查浩旷的人,应该是个外地人,从尘寰山赶来的人。习初北道:“你给他打个电话,刘衡,你去把查浩旷喊来。”刘衡应着去了。宫阳夏拿着电话:“那,我打电话给他说什么?问问他到底找查浩旷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