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是我的女儿!”
&esp;&esp;可她已经不是当年只能任人宰割的孩子了,更不会任由眼前的混蛋伤害安柠和赵童。
&esp;&esp;女人抬手狠狠按住幻痛的头皮,另一只手伸进了口袋。
&esp;&esp;她有随身携带美工刀的习惯。
&esp;&esp;可在摸到刀之前,她的手却先碰到了另一样沉甸甸的物事。
&esp;&esp;男人抢了半天也没能把赵童从安柠的怀里拽出来,见面容姣好的女孩神色坚定毫无惧色,不仅不松手还敢反抗,一时气急攻心,举起手里的酒瓶就要对着赵童和安柠砸下去。
&esp;&esp;尖利的鸣笛声突兀地响彻整个院子,耀眼的灯光照亮了揪扯的两人。
&esp;&esp;安柠与男人都是一愣,下意识望向灯光传来的方向。
&esp;&esp;高大的越野车如同发疯的野兽咆哮般轰鸣着冲过来,在离男人身子几米远处停下,然后压着速度一点一点逼近。
&esp;&esp;木姐姐!
&esp;&esp;安柠只能从灯光不那么明亮的缝隙中看到女人紧绷的嘴角,但她却长松了一口气,惊慌不安的心安定下来。
&esp;&esp;木颜车技很好,即使安柠跟男人之间的距离很近,那高大的车头却依旧稳稳对着男人的方向。
&esp;&esp;喇叭尖鸣,引擎咆哮,水蓝色的越野像只蓄势待发的凶兽般不停地发出恐吓的信号,喇叭每响一声,车头就逼近一分。
&esp;&esp;男人的神色从惊讶慢慢变为恐惧,他很清楚自己的酒瓶和被酒掏空的身体架不住眼前这大家伙轻轻一撞。
&esp;&esp;至于车上的人有没有胆子撞,谁会拿自己的命去赌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是不是疯子?
&esp;&esp;所以他很没骨气的一松手,干脆利索地落荒而逃。
&esp;&esp;妈妈
&esp;&esp;“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男人松开手那一刻,安柠连忙把女孩的身体整个抱进怀里,轻拍着她还在不听颤抖的小小身躯安抚她。
&esp;&esp;车子闹出的动静惊醒了其他人,不少原本熄灯了的宿舍都亮起了光,还有一些人出门查看。
&esp;&esp;木颜从车子上下来,先看了看男人逃走的方向确认他真得已经走远,才缓步走到安柠和赵童身边。
&esp;&esp;她一言不发,微微低垂的眉眼化去了本身的锐利,柔和的脸部线条在光的阴影处竟有几分悲悯的意味。
&esp;&esp;片刻之后,她才迟疑地伸出手,揉了揉女孩柔软的头发。
&esp;&esp;就像是得到了允许,原本在安柠怀中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的女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泣音,继而嚎啕大哭起来。
&esp;&esp;她哭那么大声,那么畅快,好像要把从出生以来受到的种种委屈全部宣泄出来一般。
&esp;&esp;偌大的校园中回荡着女孩的哭声,大人们沉默注视着孩子对世界最简单的质问。
&esp;&esp;制度。”
&esp;&esp;“你这是什么话?”年长警察被她的语气刺到,皱起眉头。
&esp;&esp;“木老师……”安柠轻轻扯了扯女人的袖子,示意她话说得有点重了。
&esp;&esp;木颜只是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女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到那警察面前,“这是那孩子身上的伤,她说得很清楚,”女人一字一顿的强调道,“这些伤,是她爸爸打的。”
&esp;&esp;照片上的女孩上身被毛巾裹住了大半,但露在外面的胳膊上,青紫的痕迹和烟头烫出的血痕依旧清晰可见。
&esp;&esp;任何一个具有正常道德观念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生气,更不要说是以保护人民为宗旨的警察。
&esp;&esp;年长的警察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凝重起来,转头对地上的男人严肃道:“你是不是虐待你家小孩了?!”
&esp;&esp;男人翻滚的身子一滞,脏污的脸上显出几分心虚,却仍是不肯起来,嘴里嘟囔道:“那是老子的闺女,老子就是把她打死也不干别人事……”
&esp;&esp;“你!”警察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按理说他们应该把这个男人抓起来,但他依旧是女孩法律意义上的监护人,要是能直接给他判个死刑自然一了百了,可虐待儿童罪最严重也不过让他蹲几年监狱,等他出来的时候这女孩也超不过十岁,还是要落到他手里,天知道这个混账会干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