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层层叠叠的盒子的最深处,向我们所看到的一个焦点、一个转瞬即逝的影子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像我们向池塘的水伸出双手,想要捞起水的明月,我们能拿到什么吗?
能吗?
(五)
我们不想放弃。但我们曾经拥有过吗?
我们离开丈夫去班的时候,我们拥有丈夫吗?
我们离开房子的时候,我们拥有房子吗?有多少没有人居住的房子,是归保姆、门卫和守门的狗狗所拥有的?是归居住在房间里的蚂蚁、蟑螂、各种小生物所拥有的?
我们把钱存在银行里的时候,我们拥有钱吗?
我们把衣服留在衣橱的时候,我们拥有那些衣服吗?
我们只是以为曾经拥有过,如此罢了。
(六)
如同这部小说,既然一切皆为虚构,那么,便可以随时虚构,挥洒自由。
有什么阻止我们在虚构当让时光倒流吗?
有什么阻止我们在虚构当重新聚首吗?
有什么阻止我们在虚构当跨越生死吗?
有限制吗?没有吧。
这和我们的累生邂逅,有不同吗?有吗?
(七)
我们是自己的造物主。
我们是造物主。
(八)
我失去你了吗?
如果我不曾真的拥有过你,我怎么能失去从未得到的东西呢?
(九)
在杂志社,有位哲学博士和我谈论过这个问题。
这位博士的笔名叫做马勒,因为他最崇拜的音乐家是马勒,马勒以悲壮雄伟的交响曲和出色的指挥演绎而著称。
这位马勒博士对我说:“你这是梦想拥有帝的力量。可你不是帝。你也不可能是帝的。”
不可能吗?这像崂山道士的墙壁一样,是不可以穿越的吗?
谁判决我们只能像目前这样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