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粟草药也就罢了,我军中匮乏,收下也就收下了,可银钱一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收的”
陈登瞥了眼李贤的神色,确定并未恼怒之后才松了口气,道:“如此,都尉静候佳音即可”。
“好,我且去辎重营那里瞧瞧,这个季节,不少野菜都可以食用,采摘一些,倒也能够换换口味”
陈登没想到李贤竟然还能够识别野菜,他瞪大了眼睛,道:“都尉如此广博,不知师从何人?”
李贤摇头轻笑,道:“家师不知何处,不知何人,自他离开之后,我已经有几年没见到他了”。
陈登吸了口气,有些类似于张良得授“天书”的典故。
这李贤果非常人!
泰山郡内的战事告一段落的时候,曹操的大队人马刚刚进入徐州郡。
得了陶谦的吩咐,多数乡民都躲入城中暂避一二,只有少数不怕死的家伙依旧不闪不避,他们没能等来奇迹。
为复仇而来的曹军可不是李贤的东莱军,在曹操的默许下,他们士卒举起了屠刀,小小的乡村血流成河。
杀人、屠村、劫掠,所有暴虐的行为都在曹军士卒身上展现了出来。
曹操麾下兵马来源复杂,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归附不久的黄巾老卒。
曹操默许大开杀戒的行径大大地满足了“黄巾老卒”的的暴虐心理。
有深远卓识的兵将试图劝阻曹操,嘴里道:“主公,还请传令下去,不要再为难乡民百姓了,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无辜?那我老父犯了什么罪?”
军将被曹操呛的哑口无言,只得闭嘴。
徐州城内,陶谦也得到了曹军抵达的消息。
曹军越是狠毒,陶谦便越得人心。
人心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有时候离了他还真的行不通。
“听说曹军下手狠毒,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不知是真的假?”
“回禀使君,千真万确,曹操此等丧尽天良之举,主公一定要将旗公诸于众”
陶谦干咳了几声,道:“如此,那便传檄天下吧,我徐州军力虽然不及兖州,却也不是任凭曹操欺凌的角色,不管是谁,要想占我徐州,须得小心崩坏了满口钢牙”。
“主公此言大善,曹操此人向来虚伪,这一次,如果主公能够将其真面目暴露出来,天下人一定会对曹操破口大骂”
陶谦摇头,道:“东莱军的战事如何了?”
“回禀主公,信使刚刚抵达,据说夏侯渊的三万名曹军已经寻到了李贤的迹象,不日即将恶战”
陶谦扶着额头,惆怅万分地说道:“孔北海义薄云天,为了我徐州郡的事情,他派出了麾下两名得力干将,两万五千军卒呀,不知能否抵住夏侯渊的兵锋”。
“主公,元龙派人稍了封书信,请阅讫”
“嗯,拿来我瞧瞧”
陶谦接过布帛,看罢之后,嘴里笑道:“元龙在信中所言,东莱军力强盛,战胜曹军应该不在话下,你们以为如何?”
厅内的文武官吏相视一笑,他们都认为陈登有些言过其词了。
曹操麾下的大将夏侯渊可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他手中的三万兵马也都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卒,按理说不存在一触即溃的情景,那么到底是谁给了陈登如此的信心?
曹操的军马行进极快,采取“三光政策”之后,沿途间再也没有不开眼的乡民执迷不悟了。
只要有点脑子的乡民百姓就会带着干粮躲入深山,而距离大城近一些的乡民早就过了城门,进城躲了起来。
坚壁清野,这计策是李贤通过陈登辗转传达给陶谦的。
刚开始,陶谦压根没打算这么做,后来,听闻各地百姓血流成河之后,陶谦才下令各地官军主动引导百姓撤离,不给曹军留下一粒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