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黄祖、刘备接连失败,张生不敢耽搁,他知道,必须有所作为,否则的话,刘表一定会秋后算账。
只是,城中早已经蓄势以待,守军俱是难得的精锐。
几名莽撞的军卒被射伤了身躯,短时间内是难以大幅运动了,不过,时间紧迫,张生、陈虎还是决定尝试一番。
两万多名荆州军过惯了大鱼大肉的好日子,陡然间粮秣吃紧,众将士都很不适用。
弓手立在城头,居高临下,射程远在百步开外,而城下的荆州军却因为角度的原因,射程受到限制。
此时,城下有人在请战:“将军,守军数量极多,起码有两万上下,与我方数量相仿,而我荆州军远道奔袭,须得好生休整一番再作计较,明日,我愿自领一部兵马钳制住守军”
陈虎微微颌首:“事已至此,只好再派人马去荆州求援,就说徐州军已从九江郡出关,让他们速派人马救援,至于我们,已经是非战不可了,孙策绝不会放过报复的机会!”
陈虎的分析很是冷静,竟让人无言以对。
那偏将犹豫一番,最终只好长叹一声作罢。
对于荆州军而言,最好的选择就是将守军引出城外,只是,守军岂会就范?
陈虎独自前行,堪堪来到了守军射程之外的地方,嘴里道:“对面是何方鼠辈,某乃零陵陈虎,谁来一战?”
本以为守军不会有任何答复,谁曾想,“吱嘎嘎”,城门忽然开了。
陈虎忍住心头震惊,他冷晒一声,打马向前,嘴里道“我道是哪个送死鬼,原来是你这红脸贼,等着,某来也!”
说罢,陈虎纵马上前,摆出一副与出城守将搏杀做一处的模样,也只有这样,城头的守军才不会多做阻拦。
从城内出城的人手却是徐州军将陈到。
自打陈到接到信鸽传令的捷报之后,他便明白,必须出城厮杀,只有这样,他的功绩才配得上李贤的赏赐。
独领一军呀,这是何等的荣耀?
李贤对陈到如此信赖,自是让陈到感恩戴德。
陈虎兵少,若是不战而逃,很容易让养精蓄锐的守军打个落花流水,加上荆州军本身又是远道奔袭,如今他们连站都站不稳,更别说与敌交战了。
为今之计,陈虎只好打着擒贼先擒王的念头,若是一刀斩了陈到,那时荆州军士气大振之下说不定就能大败徐州军。
咯咯的马蹄声在黑夜里传出了老远老远,一百余步的路程转瞬即至。
在陈虎身后,千余荆州士卒缓缓的往前压上,他们明白,今夜是死是活,就要看他们的将军能否胜了这一场。
陈虎的胯下是一匹高大健马,只不过连续一整天的山路也让它有些吃不消。
陈到大步向前迈出,单手握刀,冷冷的立在两军阵前。
见此情景,陈虎双腿一夹马腹,疲惫的战马悲嘶一声之后杨蹄如飞,硕大的黑影急速的向着陈到冲来。
陈虎龇牙一笑,手中的长刀已经高高扬起,“杀!”
这一声大喊,撕裂了空气,在两军阵前来来回回的传出了好几阵回音。
“杀杀杀!”荆州军卒卖力的嘶喊着,为自己的将军打气。
城门依旧敞开着,大队大队的守军冲出城外。
陈刀单手擎刀,像一尊冰冷的石雕一样矗立不动,幽冷的夜风荡起他头盔下的几缕乌黑长发,飘飘洒洒的,盖住了他嘴角的一丝不屑。
“死!”
陈虎怒吼一声,右手奋力往下一挥,寒光闪闪的长刀在夜空中划出一刀诡异的弧线,直奔陈到头颈。
陈到巍然不动,镇定的目光冷冷的顶住扑面而来的那一抹亮光,在间不容发之际,他的身躯忽然往后一仰。
志在必得的一刀陡然落空,巨大的羞怒让陈虎焦躁的怒喝出声,奋力的勒住马缰,他打马后转,又向陈到冲来。
这一次,陈虎竟想与陈到对拼几个回合。
陈到悠然一笑,他等的时机终于到了。
陈虎奋力一勒马缰,胯下的战马悲鸣一声人立而起,见此情景,陈到手中的刀急速的往上举起,血光闪过,战马亡,陈虎落地。
毫无防备的陈虎轰然落地,腾然飘起的沙尘迷了他的眼睛,他奋力的摇晃着脑袋,试图重新看清对手,但脖子上的那一处冰凉已经告诉他,他败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片刻的寂静之后,徐州军马的呼喝颇为响亮,他们看到了手势,于是排着严整的队列,一步一步的往前压进。
荆州军已经没了誓死一战的勇气,他们落荒而逃,但不少人在转身的瞬间跌倒在地,累的怎么也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