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这些庞然大物,青州军防守起来必会轻松许多。
城中一队又一队河北军卒从新的地道攀越而出,他们本欲在城中制造混乱,然而,却遇到了早有准备的青州军。
以逸待劳,河北军完全不是青州军的对手。
城外,审配心急如焚,他怎么也没想到,文丑竟然亲自上了战场。
主将冒进,河北军的攻势难免会受到影响。
穴攻迟迟打不开局面,城头的强攻虽有效果,但是,看守军反击的强度,对方犹有余力,河北军若想一鼓作气夺取城头,显然绝无可能。
这可如何是好?
大队人马已经云集在城下,河北军退无可退,只能一路向前。
河北军的一举一动都在太史慈、徐干的掌控之中,当己方人马占尽优势之后,徐干便朗声大喝:“弓手后撤五步!”
“哗哗哗”,青州军讲究令行禁止,瞬间之后,数百名弓手便整齐划一的后退下来。
这时候,有大队光着上身的军卒从内墙搬出了捆捆投枪。
“换投枪!让河北人尝尝我们的利害”,徐干白净的脸上迅速的掠过一丝杀机。
“准备!”四百名先锋军握起投枪,摆了个最顺手的姿势。
城墙下,趁着滚木垒石停止攻击的空荡,更多的河北军卒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顺着云梯靠近了城头。
然而就在此时,城墙上却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投!”
突然出现的先锋军,凶狠的投出了手中的投枪。
河北军中军所在,田丰冷飕飕的打了个寒碜,他大叫一声,“不好!”
晚了,只顾着登墙的河北军高高地举起手中的橹盾,之前射在上头当当作响的箭矢告诉他们,战场上,盾牌绝对是生命的保障。
只可惜,盾牌对付箭矢尚有效果,但是,应对尖利的投枪却有些力有不怠。
在锋利的投枪攒射下,河北军卒惊恐着掉下了云梯,投枪透过橹盾,射穿了他们的身体,巨大的力量甚至直接将他们射落到地。
投枪是如此的锋利,它们可以干净利落的穿过数层厚的盔甲、刨开拇指粗细的木盾,甚至可以削断云梯!
只是第一轮投射,数百名河北军就死伤惨重。
面对投枪,河北军只能和时间赛跑,只有更快的冲上城头,与青州军展开近距离的厮杀,他们才有可能生存下去。
“扔掉橹盾”,一个河北军校暴喝一声。
这种情况下,橹盾已经失去了防御的作用,只有冲,飞快的冲,亡命的往城头冲去,才可能为下面的兄弟争取到活下来的机会。
“杀!”近千名河北军齐刷刷的抛掉了手中笨重橹盾,手脚并用的顺着云梯往上爬。
“抛!”又是一声令下,数百杆投枪再一次呼啸而下。
冲在最前端的数十名河北军军卒首当其冲,一瞬间的功夫,密密麻麻的投枪就掳走了他们的性命。
然而,更多的河北兵顺着云梯往上爬了起来。
“抛!”
接连不断的惨叫声中,河北军的云梯损失大半,北门附近只剩下十杆完好的云梯。
中军大纛所在,田丰眉头紧锁,用数千人消耗青州军的守城武器?这买卖划算吗?
黑夜彻底降临了,攻城双方都打起了火把。
城头上更是立了数十个高大的支架,木架上放着火油,轻缓燃烧着的了棉线给城上带来了一片片的光亮。
青州军斗志高昂,适才最后一支云梯已经被他们击毁,残存的河北军兵只能望城而叹。
火光下,只有太史慈与文丑还在激斗着,不过比起之前,他们的动作都慢了起来,而且身上都挂了彩。
太史慈的左肩被跳开,鲜血喷溅而出,文丑的左腿被洞穿,如今他的行动已经受到了影响。
家乡的儿郎个个惨死城头,这让文丑目龇欲裂,可腿上中枪的他已经不再是太史慈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