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一指自己犹沾着灰扑扑一层薄土的前襟,向两个哥哥道:&ldo;皇兄,七哥,你们看到这儿了吗?&rdo;
元幼祺二人忙仔细去看。
二人皆是微诧。
&ldo;懿儿,你这是到哪儿滚泥巴去了?&rdo;元承宣忍不住开口问道。
元令懿暗翻白眼,抿唇道:&ldo;就在长安城外,急着入宫,纵马跑得快了,和别人的马车险些撞上……&rdo;
&ldo;可有哪里伤着了?&rdo;元幼祺急道。
她关心元令懿心切,又接着问:&ldo;伤到筋骨没?需不需传连襄来瞧瞧?&rdo;
元令懿很懂得何为&ldo;打蛇随棍上&rdo;,她立刻苦了脸,还拉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一节白如皓玉的小臂来。
&ldo;都摔得青紫了……皇兄你看……&rdo;她委委屈屈地朝元幼祺伸出小臂。
懿儿你够了!能不能收敛些!元承宣暗抽嘴角。
元令懿本是存着引元幼祺靠近自己的念头的,却不料,元幼祺睨了一眼她小臂上的一块青紫色,板着面孔道:&ldo;当真胡闹!就算迟一时半刻,难道宫门还能下钥不成?幸亏只是跌破了皮,若是摔坏了筋骨,磕坏了头脸,看你怎么跟你嫂娘交代!&rdo;
陛下,干得漂亮!
元承宣暗挑大拇指,心道陛下就是陛下!
元令懿扮委屈博同情没得逞,反落得一顿数落,心情立时跌到谷底。她暗怪自己,怎么才离开十几日,就忘了皇兄虽然对她就好,但是对她犯的错从来都是要求近乎苛刻的。果然是自己自讨没趣!
元幼祺观元令懿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委屈,但是有些事绝纵容不得,否则,今日的小错,将来就可能酿成弥天大错。
于是,她按捺下心里的疼爱,犹绷着面孔道:&ldo;你险些撞了人家的马车,可曾与人家赔礼?可曾伤了人家?&rdo;
元令懿闻言,更觉得生无可恋,耷拉着脑袋,悻悻道:&ldo;赔礼了……没伤到人,臣妹要赔他们钱财,他们说不必了……&rdo;
元幼祺这才神色稍缓,点头道:&ldo;对方是君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懿儿,你也算长进了!&rdo;
元令懿立时更觉得悻悻的,心道皇兄怎么和那个女子一个口气!
元承宣冷眼瞧着元令懿霜打茄子一般,心中微有不忍,忙笑着岔开话头儿,道:&ldo;既是这般君子,懿儿可知道是何人啊?&rdo;
元令懿幽幽怨怨的,闷声道:&ldo;倒不知道是哪家的,只听那赶车的管他家主人叫&lso;墨姑娘&rso;……&rdo;
墨姑娘!
元幼祺与元承宣对视一眼。
不会这么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