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可以看看么?”
他道。
摊主感应到有人驻足,勉强抬了抬眼皮,看到苏尘年轻的面容和朴素的衣着,又没什么兴趣地耷拉下去,含糊道:
“自己看,看中了便宜拿走。”
苏尘没有立刻去碰那丹炉,仿佛对它毫无兴趣。
他蹲下身,随手拿起摊位上那几株品相一般的“青阳花”和“凝露草”,问道:“这几株灵草怎么卖?”
摊主瞥了一眼,有气无力地报了个价:“三株一起,五块下品灵石。”
苏尘点点头,没还价,掏出五块下品灵石递过去。摊主收了灵石,态度稍微好了点,但依旧懒散。
收了灵草,苏尘的目光才“不经意”地扫过那堆“废铁”,指着那个锈迹斑斑的丹炉残骸,用一种略带嫌弃和好奇的语气问:
“这破炉子……也是卖的吗?看着像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摊主闻言,嗤笑一声:“嗨,可不是嘛!前些日子去‘黑风谷’外围碰运气,在一个废弃的古修士洞府角落里发现的,跟一堆矿渣埋在一起。
看着像个丹炉,就顺手捡回来了。
结果回来怎么洗都洗不干净,锈得死死的,一点灵力波动都没,就是个废铁疙瘩!
道友要是想要,给一块下品灵石,拿走当个腌菜坛子都行!”
他语气里充满了自嘲和不屑。
苏尘心中微动。黑风谷?那地方环境恶劣,火山地火活跃,倒是符合这丹炉表面残留的矿渣痕迹。
他面上不动声色,反而露出更嫌弃的表情:“一块下品灵石?就这?白送我都不想要,占地方。”他作势要起身离开。
摊主一看,生怕这唯一感兴趣的顾客走了,连忙道:“哎哎,道友别急嘛!这样,你刚才买了灵草,这破炉子就当搭头送你了!怎么样?反正我留着也占地方!”
这正是苏尘想要的。
他“犹豫”了一下,像是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份“馈赠”,皱着眉道:“行吧,就当个添头。
不过你得给我找个东西包一下,脏兮兮的。”
摊主大喜,生怕苏尘反悔,赶紧从旁边扯过一块破旧的麻布,三两下将那锈迹斑斑的丹炉裹了起来,塞到苏尘手里,嘴里还念叨:
“道友您拿好!这买卖您绝对不吃亏!”
苏尘接过那沉甸甸、散发着铁锈和土腥味的包裹,点了点头,转身便走,步履从容,仿佛只是处理掉了一件碍事的垃圾。
直到走出地摊区,远离了喧嚣,苏尘平静的眼眸深处,才掠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欣喜!
就在刚才,他的神识在“不经意”扫过那丹炉时,穿透了那层厚重无比的锈壳和矿渣,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灵性波动!
那波动古老而内敛,带着一种历经万劫而不磨的沧桑感,更蕴含着一丝焚尽八荒、熔炼万物的本源火意!
更重要的是,在那锈壳之下,炉身的某个角落,他“看”到了一道极其细微、几乎被岁月磨平的刻痕——那是一个古朴的“离”字!
这个字,瞬间与他脑海中一段尘封的古老记载重合!
“离火锻天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