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大门的两个老家仆就不错了。
姚慈心的妹妹名叫姚妙心,两年前平南侯未过世前两个月娶了夫郎,那夫郎家是个寻常的富室,来时还带了大笔的陪嫁。
这两年,姚慈心的妹夫管着家,因他是商家出身,什么都算得精,府中开支一降再降,现下倒是能维持收支平衡了,
不过也弄得姚家越来越向寻常的富户人家靠拢。
一向志向远大的姚慈心是绝看不上姚妙心夫郎的那点嫁妆的。
连现银带不动地产和首饰用具等等,也不过撑死了七千两。
若是当年她娶了林静航,怎么也能得个十万嫁妆。
早知道当初就该先娶了林静航,人进了姚家,钱也到手,到时如何还不是自己说了算,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的境地?
姚慈心这身乞丐落魄状,就算她能敲开大门,也丢不起那个人。
她绕到后门,苦思了半天这才想了个主意,到门口捏着声音道是要寻姚家大小姐的奶娘。
其实她是多虑了,经过长途跋涉,原本那如新莺出谷的动听嗓音早就便得粗哑不堪,看门下人又极少有机会跟眼高于顶的姚小姐对话,自然更不可能听声辨人。
姚慈心的奶娘就是丽鹃的亲娘。
听传话的人说,是个叫花子来送个口信,是关于她女儿的。
奶娘自然就赶紧出来听了。
姚慈心觑着无人时,这才低声道,“奶娘,是我!我是大小姐啊!”
同时用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擦脸,又用独臂费力地把乱发撩到一边。
奶娘登时唬了一大跳,差点就要尖叫出声。
半晌回过神来,才结结巴巴地问,“老天啊,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胳膊可是受伤了?丽鹃这妮子呢,怎么没伺候在小姐身边?”
“奶娘,这些以后再说,你快领我去梳洗换衣,免得被人瞧见了。”
姚慈心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她妹子妙心是个性子软的,成婚后就被她夫郎拿捏住了。
姚慈心觉得这个妹夫铜臭市侩,没有大家公子的风范,心里瞧不起,
可那妹夫也觉得这位大小姐成天自命清高,眼空心大,白白在外头有个名声顶啥用,这好几年不还是一事无成么?
因此这两人是互相看不上。
若是姚慈心这般狼狈的模样被妹夫听说了,还不定怎么在心里笑话呢,可不是自己这个大小姐,在自己家里都抬不起头了么?
奶娘心中惊疑不定,但也不敢多问,老实地替姚慈心遮掩着,给带到自己的房间里,提了水,寻了衣裳,伺候着姚慈心换过。
又赶紧给姚慈心弄些吃的,泡了热茶送上。
姚慈心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回来。
瞧着奶娘那担忧心疼的神情,姚慈心方念起,奶娘的女儿丽鹃,已是死在栖凤城外了。
这要怎么说?
想到奶娘即将可能的哭天喊地,姚慈心不由得就有些头疼,她自己都沦落成这般了,哪有工夫去理会这些?
可该说的还得说啊,姚慈心自然不能说是因为自己想算计林家没成功,结果遭到了林家的报复,反是编了个主仆俩个路遇强盗,仆死主伤的不幸遭遇来。
一听亲女儿惨死,奶娘登时就傻了,半响说不出话来,跌坐在地上,身子前后摇晃,眼看着就要晕死过去。
姚慈心心中暗道麻烦,但就是装样子也得装啊,毕竟这是从小奶大自己的奶娘,还陪着落了几滴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