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将士浴血搏命,尔等却在后方贪墨军资,克扣粮饷!
一本烂账,被敌人当作离间利器送回来!
丢尽我大合颜面!动摇我三军根基!此等祸国殃民之罪,该当何罪?!!”
“郑枭!你休得血口喷人!”
刘瑾被逼到绝境,尖利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色厉内荏,
“账册真伪尚未可知!此乃王铭奸计!意在离间!
你身为大帅,不思退敌之策,反在陛下寝宫之外咆哮喧哗,惊扰圣驾!你…你才是居心叵测!”
“奸计?”
郑枭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冰冷的嘲讽,
“离间?若非尔等贪婪成性,授人以柄,王铭纵有通天之能,又如何能得此‘利器’?!”
他猛地一指地上那本账册,
“真伪?待本帅将其公之于众,让满朝文武,让天下将士,都来看看你们这群蛀虫的嘴脸!
看看是谁在动摇我大合根基!”
“郑大帅!”
玄阴子那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试图抚平怒火的韵律,
“稍安勿躁。
王铭此计,歹毒异常。此刻内讧,正中其下怀。
陛下圣体违和,若受惊扰,恐有不测。当以国事为重。”
“国事为重?”
郑枭猛地转头,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住玄阴子,眼中怒火更炽,
“国师倒是好定力!扣着雷火铳,说什么祭炼净化,贻误战机!
如今赤水河防线洞开,王铭兵锋直指金穗城!
金穗城若失,天南门户大开!
国将不国!你还在谈什么国事为重?!”
他踏前一步,逼近玄阴子,强大的压迫感让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玄阴子!本帅今日就把话撂下!立刻交出雷火铳!调拨前线!否则…”
郑枭的声音陡然压低,却带着更加恐怖的寒意,
“…别怪本帅不顾君臣之谊,清君侧,诛妖道!”
“清君侧?诛妖道?”
玄阴子浑浊的眼中第一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宽大的道袍下,
枯瘦的手指微微蜷曲,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郑大帅,好大的威风。莫非以为这大合朝堂,是你水师的甲板不成?”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剑拔弩张!两大权臣,一个手握重兵,杀气腾腾;
一个深居宫闱,诡秘莫测。
无形的气场碰撞,让刘瑾和詹台明几乎窒息,连丹炉中的火焰都似乎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