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审判官的背影,若有所思。
从他的反应来看,就算自己去问,他也不会透露任何一点风声,甚至会完全不承认这个猜测。
这不禁让霍雷肖想起之前那位年迈的高级军监委员说过,她们正在执行最高机密任务。
如果军监局有他的人,那么审判官会知道法莉妲去了军监局的消息就不奇怪了,也难怪他能拍胸脯打保票保她安全。
“所以,你觉得公民军,他们正经吗?”霍雷肖走到乔纳森执事的身边,看着人群们忙忙碌碌发放卡车上的赈济物资,问道。
“本质上他们和劳工帮没多大区别,但他们的队伍里面,那些孩子挺多,也就那些还有条件上学读书的小年轻。
这就形成了我们之间,唯一且最大的区别,他们很有政治野心,不满足于现状,他们想要行会联盟政权下台。而我们只想维护我们劳工所应当有的权利就够了。”
“我听说许多人既参加了我们劳工帮,也在他们公民军中效力。他们规模有多大?”
“很大,他们的成员也许遍布整个星球,但我们脚下这块一定是最多的,毕竟总督府和行星议事厅都在我们这片地的头上。如果他们想起事,我想这块区划应该又会迎来一片腥风血雨吧。”
霍雷肖叹了口气:“虽然他们的领袖在这方面有所承诺,但我不确定他们的所有成员都真的能克制住情绪。
一旦有什么事情激怒了他们,大部分公民军成员上头后,哪怕少数人还想遵守那些承诺,也无济于事。
所以,看好他们,如果他们有什么动作,必须先让我知道。”
“没问题,头儿。”乔纳森执事弹掉手上的烟头,吐出最后一口青烟,说道。
——
三天后,天穹之笼,一间专门关押灵能者的力场房间。
拉文诺审判官满手都是血。
他依旧拽着肉食之主苍白凌乱的卷发,强迫肉食之主看着他,那双被割去眼睑的眼中满是鲜红的血丝。
这个异端头子已经被这个心狠手辣的审判官剥夺睡眠长达78小时了,哪怕经过赐福强化过身心,他的意识也已经开始模糊。
那双手畸形变异,尤如魔爪的部分被审判官手下的女审讯官削断,随后又折断了其上的每一节骨头,最后在十根指尖上都钉上了特制的银钉。
只要他稍微一动,就会感受到物理意义上深入骨髓的剧痛。
这位审判官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自从把他抓来后,对他就只是纯粹的折磨和用刑。
这令对审判官一无所知的肉食之主有些不知所措,他本已经做好了面对种种提问的心理准备,然而目前的状况却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没有审问,没有交流,用刑人员对他的哀求咒骂全部无动于衷,如机器般执行着不变的指令,面对这样的暴力狂,在第三天时,他心中已经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恐惧。
在不对他用刑的时候,他能清淅地听到旁边囚室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
这些叫声会激起他身体对类似折磨的可怕回忆,让他止不住地瑟瑟发抖,再触动十指上的银钉,如此循环,直至疼到虚脱,一动不动为止。
审判官沉默无言地揪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强行对着刺眼的白炽灯。
随后抬手就是一拳照着鼻梁砸了上去。
“啊!!”啪嗒一声,鼻梁骨断裂的同时,肉食之主发出了虚弱沙哑的惨叫。
他那难听的叫声又冒犯到了审判官。
拉文诺手腕扭动,按着他的脑袋,将其狠狠砸在与地面焊死的钢制审讯桌上,随后又重新揪着头发拽起他,再砸下去。
第一下,审讯桌上鼻血四溅,隐隐传来鼻骨的碎裂声。
第二下,门牙断裂。
第三下,额头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