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
男人从右往左走了进来,边走边解开衬衫最上边几个纽扣。
侧身角度问题。
透过衣服缝隙,隐约能看见结实蓬勃的胸肌。
以及晃荡衣摆下的劲瘦腰身。
许晚辞连忙收回视线。
耳尖不自觉微微泛红。
幸好江云煜没再脱下去,从柜子里拿了睡衣就走。
不然她真的是坐立难安。
在许晚辞看不见的地方,男人露出一抹促狭笑意。
护完肤后许晚辞也躺在床上。
差不多睡着的江砚掀起眼皮含糊地喊了她一声,又重新闭上眼睛。
许晚辞给他掖了掖薄被。
而后平躺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这张床、这间卧室是江云煜住过的,呼吸之间,鼻尖全是男人的浓郁气息。
感觉要被腌入味了。
本以为换了个陌生地方,她会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不知怎的听着浴室的水流声,视线逐渐模糊。
彻底失去意识前。
似乎感受到不远处床垫下陷几分,以及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
-
翌日,清晨。
长久以来准时准点的生物钟促使江云煜睁开眼。
和以往不同,他没有马上掀被起身。
而是借助窗帘外透出的依稀日光,偏头朝另一侧看去。
乌黑长发尾散开铺在灰色床单上,灵动杏眼此刻紧闭着。
眉间舒展,脸颊微粉,睡颜安宁。
江云煜轻手轻脚下了床。
站在床尾扣着衬衫纽扣,忽然想起什么。
从放置贵重物品的抽屉里拿出昨晚许晚辞送给他的袖扣戴上。
正准备悄声推门出去。
许是听见什么动静,床上的人嘤咛着翻了个身,白净手臂挣脱被子耷拉在床沿边。
男人脚步微顿,长腿一迈缓步过去。
半蹲下身子。
大手轻轻托住那节瓷白手腕,放回被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