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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帮难扶困的家族颂歌 古煜住院兄弟情深（第2页）

祁队长微笑着应道：“好！”

他一起们迅速上车，从洪山到武昌火车站的十余分钟车程中，除了相互祝愿“多多保重”，便是一片沉默。他们心照不宣，暗自为我的病情忧虑。下车后，三兄弟伸开双手紧紧相拥：“保重！”“多保重！”

目送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古煜终于忍不住，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站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心中充满了不舍和眷恋。这几天的相处，让我们兄弟之间建立了前所未有的深厚的感情，我真的很舍不得他们离开。

好在放疗期间，虽然心存忐忑，但精神状态不错，食欲正常，没掉头发。尽管分别总是让人难过，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我们会保持联系，期待着下一次的相聚。晚上古煜兴之所致，在日记中写下了《朱碑亭》和《楚天台》两首小诗：

之一、“殚精竭虑谋解放，德高望重民敬仰。‘东湖暂让西湖好，今后将比西湖强’。”后两句为朱总题词。

之二、“楚城楚街楚天台，龙蟠虎踞孕楚才，中部崛起底蕴厚，荆山楚水唱和谐。”三十多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在2017年的清明节回老家祭祖，在县城古新侄儿家里，偶遇古友哥的大儿子。古煜问：“老侄啊，听说你又盖新房子了，还记得老家人给你盖的旧房子吗？”他想了想说：“啊，那时我上一年级了，有印象。”

随后，他坦诚地追述道：“在60年代初那段艰苦岁月里，父亲曾前往南辛店砍柴，归途中因饥饿昏厥于路边，幸遇一位好心人相救，才得以平安返家。若非那位善心人士，恐怕他早已命丧深山，无人知晓。”

尽管彼时的他尚在襁褓之中，这段往事是后来听闻的，却在他心中烙下了深刻的印记。三年困难时期过后，经济迅速复苏并蓬勃发展。解放军部队掀起了大比武的热潮，工厂企业也纷纷开展技术竞赛。

孝感地区八个县在一次缝纫技术大赛中，凭借精湛的裁剪技艺，古友荣获二等奖，随后被任命为广水市手工联社的主任。因其在技术和管理方面的卓越表现，70年代末被调至广水市玻璃工艺厂担任营销副厂长。80年代中期，他曾远赴十堰郧阳、辽宁丹东等地推销玻璃工艺品。

那些产品确属精美，流光溢彩，外观富丽堂皇，然而，因其易碎不耐用，销路不畅，导致企业破产。为生计所迫，古友自谋生路，在住家不远处开设了小茶馆，以维持生计。那个年代，他的孩子们生活颇为艰辛。大儿子回忆道，上学时每天清晨挑着篮子上山捡白色的火石（两块火石相撞能冒出火星，故名），回家后让尚未上学的弟妹们砸碎，再卖给建材公司作为建筑材料。

随着年龄增长，每逢周末和寒暑假，他便去帮小工搬运盐包，不论脏累，不计报酬多少，只要有活便全力以赴。1976年高中毕业后，他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到冷棚茶厂辛勤劳作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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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应征入伍，远赴青海服役三年。退伍后他是党员，被安排到卷烟厂设备科钳工班担任班长。2003年企业改制，他获得了19万元的补偿款。起初，他满怀创业激情，欲以此为契机，但长时间未能找到合适的项目，好在资金依旧在手。

2013年，父亲去世后，他作为长子继承了家传的茶馆。虽然收入微薄，但足以维持生计。2017年的一天，古煜在撰写家族史的过程中，在他的影集中发现了一张珍贵的合照——那是30多年前，他与古友一同到郧阳时，摄影记者小李在汉江轮渡上，为哥俩留下了一张黑白合影，令他喜出望外。侄儿听闻此事激动地表示，说他父亲从未有过照片，这张合影尤为珍贵，并请求古煜，将其放入《家族史》的相册。

虽然是一件小事，却能牵动几代人的心。也使古煜想起了上世纪80年代的一个周末放学后，令古煜终生难忘的一件事——寒假将至，因会议延误了几分钟接一年级的小女儿，她的手和脸在风雪中冻得通红。我握住她如冰块般冰冷的小手，她泪眼汪汪地哀求道：“爸爸，别人都有爷爷奶奶来接，为什么我没有？”

那一刻，我竟无言以对。她哪里知晓那时的农村状况？乡镇连个照相馆都没有，旧社会过来的“三寸金莲”走不了远路，古煜的话语中满是无奈与感慨。随后，她再次哀怨地叹息：“爸爸，我多么渴望有爷爷奶奶的陪伴啊！为什么别人都有，唯独我没有？这究竟是为什么？你快告诉我！”她泪流满面，哽咽难言。

我轻声安慰：“宝贝，其实每个人都有爷爷奶奶，你也不例外。只是你的爷爷奶奶若还在世，已是百岁高龄了。你想，他们那么大年纪，又怎能来接你呢？”她转而以一种非常柔和的语气，轻声细语地向我提出了一个请求：“那我们回家之后，能不能让我看看爷爷奶奶的照片呢？我真的非常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可以吗？”这又一个突如其来的请求让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内心深处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自责与内疚感。

毕竟，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不仅深深打动了在场的侄儿，也深深地触动了古煜的内心——他不仅决定为自己，更为整个家族的记忆，撰写一部包含50万字详细叙述和100张珍贵图片的家族史。古煜为侄儿对这张照片的珍视而感动，而侄儿则以实际行动回应——自那以后，他们通过微信保持联系，古煜经常在家族群中分享生活动态，侄儿则坚持每天早上八九点发送微信，吉言问好。

端午节和中元节例外（对此，他作了详细的专业说明），至今从未间断。古煜感慨地对他说：“老侄啊，真没想到你如此孝顺，如果你父亲还在，我们老哥俩能一起品茶聊天该多好啊！”侄儿感慨道：“叔叔，以前我未能领悟‘子欲养而亲不待’，爸爸妈妈去世后我才慢慢明白，孝敬不能等。为此，衷心感谢叔叔！诚邀您和婶婶择日到我家小住，现在我们的居所宽敞舒适。

更何况‘书比人长寿’，您为我们兄弟姊妹保存有父亲的珍贵照片，使得父亲的音容笑貌得以在《家族史》上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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