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齐深吸一口气:
"可分三步。其一,借秋收之名下乡收茶,避开茶马司耳目;其二,混入令尊的绸缎车队运往扬州;其三
"他顿了顿,
"找与赵家无直接关联的茶楼代售。
"
庭院里静得能听见鲤鱼跃水的声音。赵员外忽然哈哈大笑,肥厚的手掌拍在石桌上,震得茶盏叮当响。
"好!好一个无直接关联!
"他止住笑,眼中精光更盛,
"不过若按这个法子,你能分几成?
"
秦思齐心头一跳。这是个陷阱,若说多了显得贪心,说少了又贬低自已价值。
"全凭伯父定夺。
"他拱手道。
赵员外从袖中抽出几本册子扔在石桌上:
"这是盐引、茶税和大明律例。给你们一天时间,写篇策论出来。我看可行与否,再定分成。
"他意味深长地补充,
"否则只按收购价给你。
"
秦思齐瞬间明白了,这是考校。若答得好,或许能参与分成;若答不好,就只能做个原料供应商。他暗暗攥紧袖中的手:
"小侄明白。
"
"爹!这太少了,思齐可是我的好朋友
"
"你住口。
"赵员外瞪了儿子一眼,
"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妥,趁早别做什么生意!
"说罢转身离去,宽大的袍袖在晨风中翻飞如蝶。
待父亲走远,赵明远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这叫什么事?自家儿子还要考试!
"
秦思齐已经翻开那本《茶课则例》,头也不抬:
"你爹是在教我们。
"
"教什么?
"
"做生意不能光靠热情。
"秦思齐快速浏览着税目,
"你看,天宝十年,茶税每引才一贯钞,如今涨到三两银子。若不知这个,我们连本钱都算不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