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辞冷笑,道:“别将那厮与‘兄长’二字扯到一起,他不配。”
一个卑劣小人,一提起,她心里就犯恶心。
暮兮晚道:“既如此,殿下有兵,不若与我们共灭虞雍,如何?”
说的是“我们”二字,自然是将楚扶昀算上了。
“说得好听,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虞辞冷哼一声,驳斥道,“少宫主,你销声匿迹十二载,早已一无所有,如今,不就是想借我的兵,借我的势,替你打回去么?”
“我凭什么当这个冤大头,与你谋和?”
暮兮晚皱眉笑道:“殿下还是这般直言不讳啊。”
“我对你们白洲和千洲的纠葛没兴趣,完全不想掺和。”虞辞扫了楚扶昀一眼,语调扬了扬,摆起架势,“若是想借此拉东洲入局,那不必打这个算盘了,请回吧!”
暮兮晚心念微转,又偏头去看楚扶昀。
一直没说话楚扶昀察觉到她的目光,也回望过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暮兮晚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楚扶昀一怔,闭目叹息,旋即,轻点了一下头,表示答应了。
暮兮晚瞬间眸光一亮。
虞辞被这二人的眼神交流看得心头惊叹,想了又想,实在没想明白这对夫妻在打什么哑谜。
暮兮晚再度看向虞辞,微笑道:“殿下错啦。”
虞辞皱眉道:“什么?”
暮兮晚道:“东洲如今不是‘不想掺合’,而是‘不得不掺合’,自我们踏入东洲地界的那一刻起,您就和我们,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啦!”
虞辞脸色一变。
“就算我们就此离去,虞雍也不会撤军,请花关据守险要,他们早有吞并之心。”
这句话,是楚扶昀说的。
日色微斜,跌进窗棂,照得他身上半明半暗,逆着光,自有气度。
“我们进了东洲,却平安无事,这份态度,让白洲与千洲相信你不会入局的可能性,有多大?”
虞辞神色慢慢变得凝重了。
楚扶昀抬了抬眼帘,居高临下地说:“虞辞,你没有转圜的余地。”
暮兮晚接话道:“但我信殿下的英明,堂堂东洲之主,心中自有丘壑。”
“你们要挟我?”虞辞厉声道,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中计了!这二人放着别处不去,偏偏来了东洲!明摆着就是要将她拖下水!
“不是要挟!”趁虞辞没有彻底翻脸大怒,暮兮晚又道,“东洲兵精粮足,又多仙境宝地,您笑傲风月,宛如日月光辉庇佑百姓,是仁义之君,此时不灭虞雍,又待何时?”
暮兮晚说着,伸手指了指楚扶昀,道:“而且,有他在啊。”
“我们不会输的。”
说得信誓旦旦,理所当然。
楚扶昀听了,轻声一哂,道:“兵精粮足,却甘居一隅,何谈‘庇佑’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