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朋友。”江橘白说。
&esp;&esp;“你跟朋友单独出来过夜?”
&esp;&esp;“又没睡一张床,而且徐抱善也在。”
&esp;&esp;“不是快在一起了?”
&esp;&esp;“关你……”江橘白紧急拐弯,“我难道不能找对象?”
&esp;&esp;这种对话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之间才会发生的对话,江橘白的脸色又白转红,情势和他来之前预测的数种都不一样。
&esp;&esp;“没说不能。”
&esp;&esp;十年时间,足够沧海变桑田。
&esp;&esp;江橘白会变成什么模样,徐栾没有把握,但就算是江橘白已婚,成为了一位被磨平棱角沉默寡言的父亲的角色,他也得回自己身边来。
&esp;&esp;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多余的人,大的小的男的女的,换做以前,全部杀掉挂树上扔河里好了。
&esp;&esp;可现在,他们可以商量着来。
&esp;&esp;沉默盘亘,江橘白抹了把脸,哑声道:“你没死。”
&esp;&esp;“我为什么要死?”
&esp;&esp;“那当年……”那阴阳剑扎扎实实捅穿了徐栾,徐栾也是江橘白亲眼看着消散的。
&esp;&esp;“我说过,你想杀我,我便让你杀我一回。”徐栾略显惨色,他靠着沙发,的确如外界所说的那样,看起来身体很不好。
&esp;&esp;江橘白的背塌了下来,“对不起。”
&esp;&esp;他还有疑问。
&esp;&esp;“夏肆说你现在是首都徐家的,这个徐家跟徐家镇的徐家有什么关系?”
&esp;&esp;“没关系。”
&esp;&esp;“那他们怎么认了你?”
&esp;&esp;徐栾手指按着脸侧,“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能让他们徐家再上一个台阶,他们给我一个明面上过得去的身份,这场交易是他们占了便宜。”
&esp;&esp;“可你不是人,你怎么跟他们谈的?”
&esp;&esp;“富贵人家,不是人的玩意儿多了去了,他们见怪不怪。”
&esp;&esp;“你不担心卸磨杀驴?”
&esp;&esp;“你为什么会觉得,有人能真的杀得了我?”
&esp;&esp;江橘白:“牛逼。”
&esp;&esp;徐栾歪起了头,似乎是不明白面前人的松懈是从何而来。
&esp;&esp;在对方一瞬不瞬的目光里,江橘白面部表情重新僵化,他浑身又被冻住了。
&esp;&esp;“其实这十年来我也很煎熬,我对不起你,要是你愿意也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在我的新房子里专门给你留一个房间用来给你供奉香火,以后逢年过节我还是一样的给你送上最新鲜的贡品,我现在有钱了,我可以给你买最、最好的……我……”他声音越来越小,在对面男人的身体像一个气球一样泄了气并且还瘪下去之后,他把没说完的话硬咽下去,直瞪瞪看着沙发上那一套皮子。
&esp;&esp;身侧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esp;&esp;江橘白还没来得及起身,直接被掐着后颈按在了沙发上,不疼,但是绝对使他无法动弹的力道。
&esp;&esp;他侧脸几乎被压得陷进了沙发里,目光扫到桌子上的玻璃杯,杯壁上面映出他此刻的模样,以及压在他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