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稍一沉默,却道“侄儿不过少了一只眼,比起镇国公满门忠烈”
兴国自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柔和面色不由转肃,郑重提醒道“翊儿,此事并非你能插手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如何定夺,自有你皇祖圣裁。”
正此时,一名年纪颇大的太监悄无声息走到门外,垂手候立。
“何公公,何事?”
兴国问了一声,何公公闻声入内,躬身奉上一张折叠整齐的笺纸。
兴国接了,双目扫过片刻后,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姑母,怎了?”
陈翊好奇道。
兴国未答,却低吟道“忆秦娥叩剑关。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唢呐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通篇四十余字,顷刻吟毕。
陈翊却坐在椅内,怔怔失神。
他亲历叩剑关下血战,这词上半阙寥寥数语,便将他拉回那苍茫悲怆的战场,眼前仿佛重现铁蹄踏碎晨雾、唢呐呜咽送魂的沉郁景象。
若仅止于此,尚不足以令他动容。
下半阙,笔锋突转,跌宕激昂。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这十四个字,直击陈翊心扉。
慷慨悲壮。
字里行间透出百折不挠的坚韧,誓要重头再来的豪迈之气喷薄欲出,气贯长虹。
刚刚经历过一场惨败的大吴,太需要这样振奋的声音了。
兴国敏锐的察觉到了新词的价值,当即道“好气魄!哪位大家新作?”
年迈的何公公却道“据说一名大吴军卒在云韶楼临兴而作。”
“军卒!”
“军卒?”
兴国和陈翊异口同声,各自惊诧。
何公公又道“那人自己在墙上题名‘大吴一卒子’,据说,当时在场的一位文院学子和新任朱雀军指挥,见词起悟,二人双双破境”
“厉二哥晋入御罡了?”
陈翊又是一喜。
兴国的注意力却已转向更宏大的层面,稍作沉吟,道“何公公,命人将这位‘大吴卒子’找出来,并将这首忆秦娥刊印,全军传阅、随公文下发各地州县”
丁岁安从不歧视装逼。
因为装逼能疏通乳腺、愉悦心情、收获价值情绪。
堪称内治外治全身治,大益身心!
可今晚这个逼,装的有点用力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