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这位县令大人,在她家中暑
脚边传来丝丝凉意,贺景洲又灌了两口凉水这才跟江芷说明来意。
“少谦来信,想再要五万只搓澡巾,让我来问问你能不能赶出来。”
江芷惊了一下:“那五万个卖完了?”
说到这个,贺景洲就不得不跟江芷吐槽宋少谦送回来的两封家书了。
给他的,简明扼要,一张纸只写了八个字——
搓澡巾再要五万只。
开头没有问候语,结尾没有署名。
短短八个字只占信纸一个角,看上去十分孤独。
如果不是搓澡巾太特别,他压根不知道是谁寄回来的。
反观夫人那封就费纸多了,整整写了五页。
贺景洲也是从自家夫人的书信中得知,南方人没有搓澡的习惯,他们日日沐浴,便觉得身上干净。
等宋少谦找人演示,那一层层脱落下来的灰泥,差点给各位权贵恶心吐了,纷纷下单。
贺景洲给江芷分享了一下,并算了个帐:“南边富裕,一个大户至少有十个妾室,每个妾室都生养一个孩子,这都二十多个人了,但怎可能只生一个,再加之祖孙三代,以及家里得脸的佣人,每户能买一百只,五万只搓澡巾只够卖五百户。”
定价500文,100个搓澡巾只50两,大户人家的确付得起。
啧。
是她格局小了。
当初应该定1两银子的
不过南方人不爱搓澡她知道,没想到穿到书里,也是这种设置,就怪搞笑。
江芷笑笑:“搓澡巾我可以让人准备,但南方且不去了吧,路途遥远没有宋东家亲自押送,怕是要出问题。”
“这批货不去南方,他要到京城卖。”
江芷一喜:“这话是说,宋东家要回程了?”
“差不多,但他回来后会立刻起程去京城,怕你不方便让我提前过来问问。”
“明白。”
此事说完,江芷顺道问了一下水源和火炕的事。
贺景洲也没藏着掖着,直言不讳:“水源关乎着大家的生存问题,大家看得见摸着着,基本没遇到问题,可火炕不同,雪灾只是猜测,立契之后还要用粮食还,很多人便不同意,不过都解决了。”
刚开始贺景洲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发现那些乡民根本说不通,便让衙役武力镇压。
从前村里的刺头一看衙役亮刀,立刻龟孙子似的按了手印,立了契约。
江芷点头。
最近工位那边的格子间越来越多,俨然有解锁一整间办公室的势头,她便知道,这两件利国利民的事,都在有序地进行着。
江芷留了饭,贺景洲没有推辞。
柳婶第一次招待县令这种级别的人物,火都不会烧了赶紧来求助江芷。
江芷叹息,但这是阶级分明的封建时代,见了县令是要跪的。
她之所以没跪,是因为贺景洲好说话,可再好说话在普通百姓眼里也是随便捏死人的存在,所以怕一点也正常。
江芷不得不亲自下厨。
怕贺景洲一个人坐在堂屋尴尬,她让陆禾将里正请了过来。
里正平时噼里啪啦挺能说,一见生人就语塞。
江春生作为家里目前唯一的成年男丁,主动承担起招待客人的任务,可他更寡言。
贺景洲虽然善谈,但毕竟身份搁那放着,也不可能主动挑起找话题的活。
于是三个人凑一块,半个屁都凑不出来,堂屋安静的宛如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