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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页）

孟韶一脸懵然地睁开眼，从披散的头发间隙中往外看，双眼只是半睁半闭，眸中仍带着浓重睡意。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孟韶回头去看，见是孟裴立在外面，立即瞪大了眼睡意全无，笑着叫了声&ldo;二哥！&rdo;从凳子上跳下来，提着裙摆一路雀跃着奔向门口，浓密乌发在脑后翻飞。

女使急忙叮嘱道：&ldo;郡主不可疾奔，以免失了仪态。&rdo;

孟韶闻言猛然止步，改奔为走，只是步子仍然迈得飞快。

孟裴走进屋子，孟韶到了他身前，还记得女使的叮嘱，福了一礼才道：&ldo;二哥。&rdo;

孟裴好笑地揉揉她一头乱发，扶着她的肩头把她转过身去，轻轻推了一下：&ldo;还不快些把头梳好，出发要迟了。&rdo;

&ldo;嗯！&rdo;孟韶用力点点头，再回到凳子旁。

女使给孟韶梳完头，替她披上玄色祭服，更衬得她一张小脸如雪似玉，唇若朱丹。

孟裴微笑望着她，伸出一手，孟韶便握住了，跟着他去薛氏房里。薛氏也早已将祭服穿好，正端坐在屋里等着他们，见兄妹俩来了，便起身缓步走出门口。孟裴与孟韶跟在她后面。

时未过五更，天色尤暗，廊下点着一盏盏细木为骨，绢纱精绘的宫灯，将廊子连同庭院都照得通明。

顺着抄手游廊而行时，薛氏略放慢步子，转头望向孟裴，&ldo;这两日你都没怎么在家，是和谢三郎单家大郎一起么？&rdo;

孟裴走上两步，与她并肩而行，接着道：&ldo;趁着节日与怀轩向彦他们聚聚。&rdo;

薛氏目光关切，语气却略带责备：&ldo;这几日你每晚都迟归，早晨又那么早起，听闻前夜甚至未曾入寝，偶尔一次贪玩也就罢了，若是长此以往可是会伤身的。&rdo;

孟裴顺从地点点头，应道：&ldo;母亲教诲的是。&rdo;

薛氏见他听从劝告便也不再多说此事，转而轻声问道：&ldo;前日里，三娘那一出又是怎么回事？&rdo;

孟裴淡淡微笑道：&ldo;三妹本是好意送皇祖母赐下的蔷薇露来，是我有些不耐，话说得重了，三妹又是那种性子……此事是我不对，今日回来我会和三妹好好说说。&rdo;

薛氏听他说得语焉不详，不禁眉头微扬，本来还想问问明白，转眸见孟赟从游廊另一头过来，也就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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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祭结束，一行人回到端王府已是午后申时初刻。

穿过澹怀堂的前厅后，薛氏停步，对孟赟孟裴浅笑道：&ldo;今日你们也十分疲累了，不用相送，各自回房休息吧。&rdo;

孟赟这便行礼告辞，孟斐又与薛氏孟韶一起顺着游廊走了一段，才向她们告别。薛氏牵起孟韶的手，往北面正屋而去。

孟裴折而向东，信步往东小院走，仰首看看天际，今日一整天都阴着，却也没下雨。昨晚听怀轩说她跟着文夫人在学击鞠，今日应该也会继续练习吧。

明日也许可以说服怀轩再去一次考城？也不知她们还会在考城住几日……

走出没多远，他忽然听见孟韶的惊呼声：&ldo;娘！娘！你怎么了？二哥二哥！！&rdo;尾音已带着哭音。同时传来女使们纷乱而慌张的尖叫呼喊：&ldo;娘娘！快扶着娘娘！&rdo;

孟裴猛然回身，与此同时扯开不便奔跑的祭礼服，随手掷于地上，循着孟韶的哭喊与女使们的尖叫声，顺着游廊疾奔至靠近正屋的地方。

只见团团一群女使中，被围扶着的薛氏双眸紧闭，颜面潮红，无力地倚靠在几名女使怀里，竟是已经失去了知觉。

孟韶吓得大哭，摇着她的手臂哭喊着&ldo;娘……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