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人,总希望发生点新的故事,楚晗也不例外。
三月四号晚上的时候家里人就分别给楚晗打电话,自从出来上大学之后楚晗很少再跟家里人庆祝生日,于是养成来大家分别打电话跟楚晗联系顺便发红包的惯例,发红包里何文和方兰欣总是较着劲一样比着谁发的更大。
楚晗先接了方兰欣的,她少见的没有喝酒,整个人清醒着笑的很灿烂,她长相优越,年轻时去参加过选美小姐,拿了第一名,就是在选美小姐的庆祝派对上认识的何文。
两个人个性天差地别,方兰欣爱撒娇,粘人同时娇贵,楚晗外公外婆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养的方兰欣天真烂漫,而何文家境差一些,但没有差到哪里去,普通人家供出来的研究生,斯文温柔,同时心里很骄傲。
两个表面上柔软,实际上心里很骄傲的人,在相遇的时候就爱的像是天雷撞地火,认识三天就领证,那是何文这辈子干过最荒唐的事情之一,后来何文搬到方兰欣家里住,时间久了矛盾就出来了,其实并没有特别狗血的矛盾,都是些生活上的琐事。
口味不同导致每顿饭都吃不到一块去,家里地板和下水道方兰欣掉的头发,何文出去工作不能时时照顾孕期方兰欣的心情,何文讲究实际,方兰欣要浪漫——一点一点的摧毁了两个人的爱情,甚至到过也过不下去的程度。
于是分手了,离婚了。
就在方兰欣生下楚晗的几个月时间里,分开后两个人各自深陷情伤一度无法愈合,方兰欣出走国外,何文回到家乡。
甚至发展到二十六年过去了,方兰欣和何文还是不能够见面,两个人也不能听到对方的消息,像个死敌一样,却又有个楚晗,两个人又对楚晗爱的深切,偏偏两个人都能从楚晗身上看到对方的影子。
于是切不断,割不断。
接到方兰欣电话的时候,楚晗还很高兴,她从电话里听出方兰欣的情绪转高,她用自己那向来甜津津的嗓音喊着楚晗宝宝。
这时楚晗觉得自己就像是那只小鱼家里的猫,被方兰欣用手指轻轻的梳理自己背后的毛毛,舒服到想要摊在她腿上成一滩。
“生日快乐,我们宝宝又健康平安的长大一岁,妈妈很高兴。”方兰欣说着就笑起来,她微微眯眼忍不住回忆:“你刚出生的时候小小一团在保温箱里感觉要活不下去了,小时候我们宝宝总是多灾多难——”她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收回话语,手机通话里静了一下。
楚晗说:“妈妈,都过去了。”
方兰欣嗯了一声,说:“最近我去给你外公外婆扫墓,求他们保佑你健健康康的,虽然你外公外婆没有给我托梦,但我知道他们肯定答应了,因为大家从小到大最疼的就是你,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楚晗:“我知道的。”
她很轻的笑了一声:“妈妈,过了生日我都二十七岁了,放心吧,我可以把自己照顾好。”
方兰欣像笑又像是抱怨,低声道:“你二十七岁在我面前也还是孩子,你不在我面前,我怎么放心。”
说到这里,方兰欣忍不住旧事重提:“真的不考虑回来吗?家里也能给你找到好的工作,实在不行我帮你开个工作室,你那个工作总是在加班,我听着就担心。”
楚晗安慰她,现在工作不都那样,但这次楚晗没有避而不谈,她说:“我会考虑的。”
两个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大多时候是方兰欣在说,楚晗听,通话维持了一个多小时。
等方兰欣挂断了电话,她才又找到未接来电给何文重播回去电话,其实和何文的电话与方兰欣的电话过程都相似,无非也是可怜楚晗一个人在在外面。
何文更夸张些,似乎觉得楚晗新交往的男朋友也不怎么靠谱,他斯文一辈子的人突然低声下气问楚晗想不想多认识点朋友。
他是做学问的,手中有不少和楚晗年纪相当的俊年英杰,楚晗都被逗笑,何文干脆坦白说:“再怎么样他们叫我一声老师,你在我面前总不会受委屈。”
楚晗对此倒没有太大的激烈反应,只是平静的说:“我现在的男朋友也不错啊。”
“不错在哪里?”何文问
楚晗连思考都没有思考,说:“他会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