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天我们办手续我把房子还给你。”楚晗不再纠结,决绝道。
闻言,宴嘉闵拧着眉,似乎在思考,良久他轻声拒绝:“最近不行。”
“为什么?”楚晗没有察觉异样,她有些烦躁的低头,不想跟宴嘉闵在这么纠缠不清,顺着往下开口:“这套房子是你自己的,你买了放在我名下,耽误我买房子了。”
“你着急买房?”宴嘉闵轻轻问出口:“婚房吗?”
“那你就把廖家湾这套房子卖了,比还给我更简单,卖房子的钱就当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过了很长时间,宴嘉闵才开口,他的眼眸在过于刺目的日光下忍不住眯了下眼睛,语气无力而漂浮,落在旁人耳朵中反而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楚晗纳闷又疑惑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啊?”
宴嘉闵似乎身体不大舒服,他坐了下来,嗓音沉沉,情绪低落:“为什么我送你的东西你都不想要?究竟是不喜欢这些东西,还是因为太恨我,恨到连我送的东西都讨厌?”
“房子你不喜欢可以卖掉,卖掉的钱留下不好吗?”宴嘉闵似乎也不懂。
他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包括这套房子当初放在楚晗名下的理由,可他要比楚晗更早就知道廖家湾的房子是写了楚晗名字的。
宴嘉闵并不奇怪这件事。
因为这的确又是一件以他个性会做出的事情。
楚晗的职业是园林设计师,而这份职业很辛苦,在宴嘉闵看来这种工作长时间下来迟早会让身体和心理两个其中之一爆发疾病,或者两个一起。
园林设计并不是一份能让楚晗未来仍旧能继续高强度工作的职业。
尤其是以楚晗的个性,她不善交际,个性内向而腼腆,只适合做一个设计的艺术家,不大适合去担当管理者。
以前的宴嘉闵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所有会担心在楚晗三十五岁后体力下降无法维持刚强度工作后会失业,会无依无靠,担心她怎么生活。
而在京州,房子就是立身之本。
即使以后楚晗找不到工作,只要房子在,哪怕未来生活不下去卖掉房子,置换个小点房子,拿剩下的钱理财都能够让楚晗继续好好生活。
他全款购置,因为楚晗攒不住钱,她花钱如流水,有时候买两颗树苗一下就花去半个月的工资,对此以前的宴嘉闵选择保守的投资方向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他们年纪相差有个八岁,万一中途宴嘉闵出什么意外死掉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宴嘉闵担心的并不多余。
即使是失忆的宴嘉闵随意推理就能弄清楚这套房子存在的所有的理由。
可那个失忆前的宴嘉闵想了很多,甚至想要自己死掉这回事,就是没想过原来两个人会分手,甚至分手后自己失忆忘记所有的事情。
楚晗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忽然想起来点什么。
“你的易感期到了,对吗?”楚晗问,莫名的她嗓音压得很低,她的视线好的出奇,这会看见宴嘉闵泛红的眼尾,露出些许阴郁的意味。
他仿佛失去配偶的野兽,只能一人守在这里,独自感受房子里爱侣渐渐消散的气味。
那些完全无法抚慰此刻的宴嘉闵。
他隐隐在失控的边缘,他忽而抬起头,日光落在他的皮肤上,也许是因为易感期的到来,他那深邃而冷峻的眼眸中在过于灼热的太阳中仍旧冒出一股凶光,仿佛看到猎物的大型凶兽。
眸光闪烁着,露出极为深刻的寂寞,和无所依靠的疲倦茫然。
因为渴望,他的眼圈冒着一股鲜红湿润的艳丽,代表着正在冒犯着身体亢奋的情欲,那种信息素迫不及待的冲刷着他的身体和大脑,那种红艳艳的情欲仿佛是身体一块被磨掉一层层皮肉后重新生长出来的嫩肉。
痒,焦躁,不安。
他想要去撕咬,想要质问,想要爆裂的标记眼前一无所知的beta。
而事实上。
宴嘉闵只是很轻的笑了下,他嘴角想要抬起来,抬不起来,他连控制脸上这一小块肌肉,以给眼前这个beta一个更好印象来都无法做到。
宴嘉闵用那红而艳的眼光盯着她,嘴里却说着:“你走吧,房子要卖还是留下都随便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