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请江月寒放过太虚,江月寒顾忌师门,把事情交给玉清。同样忘情也请求过谢君卓,但是以谢君卓的脾气她不会善罢甘休,她此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切断太虚伸太长的爪子。
在这场混乱中,微妙的平衡一点点的建立。
江月寒合上卷轴,她揉了揉额角,长发垂下来挡在脸边,遮去了她的神色。
“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卷轴上没有记载具体的时间,有的只是一件件串联起来的大事。
玉清道:“六年前,阴阳玄宗的水淼淼来见过她后,她就叛出宗门离开了。她临走前说……说和你斩断师徒情分。”
江月寒抬头,水灵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之色,道:“水淼淼来见过她?”
“是,准确说是见你们两个人,可你闭死关无法出来,就只见了谢君卓。”玉清的目光紧盯着江月寒,他故意提起谢君卓断绝师徒关系这事,本以为江月寒会生气,没想到她直接忽略过去。
江月寒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当初是她要收谢君卓为徒,她不开口把人逐出师门,那谢君卓就永远都是她的弟子。
水淼淼留给江月寒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在阴阳玄宗的山门前无理取闹的时候,江月寒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见谢君卓,除非是阴阳玄宗有别的行动。
忘情逆天而行,不可能不给阴阳玄宗留一条后路。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江月寒陷入沉思,她倒是有点好奇水淼淼说了什么,才让谢君卓做出这样的决定。
玉清一直在观察江月寒的反应,他想知道在江月寒眼中,谢君卓和三清宗孰轻孰重。可是无论他怎么看,江月寒都是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想法。
她显的太平静,玉清反而不安。
谢君卓只身涉险,不想连累江月寒才说和江月寒断绝师徒关系,现在江月寒出关了,她们师徒早晚要见面,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玉清担心谢君卓影响江月寒,也担心江月寒影响谢君卓。人一旦有了弱点,在坚|硬的防御都会变得脆弱。
“月寒,倘若将来有一天要你和谢君卓兵戎相见,你下得去手吗?”玉清试探着问道。
江月寒回神,不假思索道:“不会有那样一天。”
上辈子江月寒的剑对准了谢君卓,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同归于尽。她们爱之深,却又避之不及。
这辈子,在谢君卓的问题上,只有选择保护的时候,江月寒才会拔剑,她相信谢君卓不会做出让她伤心的事。
玉清一时哑然,他想过如何劝诫江月寒,但现在看来都没必要了。
在心意相通这种事情上,他是个实实在在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