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稚嫩的程度不过十二三岁,果然演武场上飞现一妙龄少女,扎双垂髻,又有一辫落于胸前,上有金色小花铃,叮铃作响,与声音和。
少女身后背枪,红缨如火,径直向何方行走来,枪尖挑在他胸前半尺,眼含笑意,像是非打不可。
何方行的身体状况,便是不知深浅的周焜也明白一二,焦急地要替人辩驳,谢谅却按下了周焜的动作,只说:“他会同意的。”
没有了灵力修为,何方行只是个普通人,却有人愿意拿一杆枪同他畅快地打一场,就好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果然,何方行抽出长剑应战。
在剑修一道上,何方行是颇有本事的,因他剑使的好,剑术高超竟然弥补了在修为上的不足,他有自信单凭剑术与人比试一二,更何况对面的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请赐教——”三个字还没说完,枪尖就乘着“教”的尾音轰向何方行,他灵巧一个翻身,与枪尖擦肩而过,长剑却在另一手的轮换里搭上了红缨,反手绞打。
何方行会使剑,还是左手剑。
那小姑娘也不遑多让,飞身回枪,挡下何方行一击。
金铃作响,刀兵相向,演武场终于有了大考时候的热闹气息。
枪头对剑尖,有来有回,惊得周焜合不住嘴,他刚要夸赞一二,场上局势却突然更加热烈起来。
何方行的衣服不知何时被削下一片,红缨枪无锋刃,伤他衣袖的只能是自己。
何方行有伤,那小姑娘分明是占了上风,却不急着进攻,绕着花儿一样在演武场上腾挪,逼得何方行不得不紧随着她,从一头打到另一头。
“接好了!”
金铃响起,枪上红缨飞转像着了火一般,直愣愣不由分说冲向何方行,他不得不举剑横于胸前防备。
枪杆搭剑身,二人角力,何方行的汗珠落成雨,观看几人的心绪也绷成弦。
咔。
嗒。
玄铁锻造的剑身竟然被一杆木枪压断,落于何方行身前。
他输了,输给一个半大的小姑娘。
“不错,你全身修为尽毁,还能招架我到如今,老身很是满意。”
小姑娘痛痛快快收了枪,却不急着走,说一番少年老成的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她是谁。
何方行直觉她是前辈,整理好衣着准备见礼,却见子落走上台,接过了她随手递出去的枪。
她笑声脆亮,绕何方行端详了三五圈,定下脚步:“你是块武修的材料,灵气对你来说是牵制,如今毁了反而更加纯粹。只是这长剑太轻于你并不合适。”
然后顿声,向远方闻仙殿喊去:“詹古,去把老身从东海带回的那柄重剑抬来!”
闻仙殿上竟真的有回音,不多时,詹古携几个抬剑的弟子走上演武场。
那重剑重量不知,却生生压弯了四个内门弟子的腰,剑身通体黢黑,只在剑柄处有金色飞云纹样。
“此剑名为云响,送你了。”
说罢,少女又飞身跃起,转瞬消失,伴一阵飒踏清风,来去无踪。
传言,尘明山的四长老有通天的武艺,这世上能只凭武道赢他的唯一人。又有传言,他是个阴晴不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