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学塾也因为瘟疫的事停课,等到瘟疫解决,又刚好是乞巧灯会,便索性等孩子们过完乞巧节再继续回来听课。
还有令仪,这几日一直因为张坚的事郁郁寡欢,她正好把阿树打发过去,有人陪她玩乐总会好一些。
也因此,此时的学塾中尤为寂静。
沅湘拿出火折子,点燃玉兰花树上挂着的花神灯笼。
微弱的光晕透过灯上的桃花,照亮了院落中摆放的桌案瓜果,一应布置,竟和方才县衙中一模一样。
“吱呀……”
院门被缓缓打开,沅湘转身,看到来人的身影盈盈一笑。
姜宁合上门走进,手中拿着一盏精致的玉兰花灯:“我还以为你会和他们去看灯会,收到纸条过来的路上,看到这盏灯,就想买下来给你。”
“这次的花灯,加上上次你送我的那柄团扇,我左思右想,为你做了一身衣裳。”沅湘笑着接过玉兰花灯,指了指房间内,“要不要去试试?”
姜宁看了一眼院落中的布置,心中隐约有了个猜测,点头应下之后走进房间内。
点了两边蜡烛,房间一亮,果然见到桌子上面用托盘装着一身湘水碧绣花罗裙,针脚细密,刺绣精致。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身女子裙衫。
姜宁咬了下唇,伸出手在衣裙的绣花上缓缓拂过,手指微微颤动,终于还是拿起了衣裙,散了束发。
一头青丝滑落,又被轻轻挽成了流云髻,以玉钗点缀。在烛光映照之下,臻首娥眉,面薄腰纤,如明珠生晕一般。
沅湘无意识的微张嘴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嘴角微微上翘:“我就知道你穿这罗裙一定很好看。”
“人靠衣装马靠鞍,你这可是在夸自己绣工精湛?”姜宁笑道。
“自然是了。”沅湘坦然应了,点燃手中香火,分给姜宁一半。
二人便在满院的玉兰花香,莹莹烛光中,遥遥拜祭织女娘娘。
“可你方才不是拜过一次了?”直起身后姜宁问道。
“再拜一次或可显得我更加诚心。”沅湘眨了眨眼,“何况,你自己来拜,岂不孤单?”
姜宁轻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上次穿裙子,还是在和兄长启程赴任那日,现在都有些不适应了。”
既然姜宁自己开了话头,沅湘也就不再有顾虑。
径直拉着她在院中石凳上坐下,面前放着提前做好的桃花糕,和一瓶沅父珍藏已久的美酒。
“按你来赴任时的说法,他是,遇袭?”
姜宁点了下头,抬手倒了一杯酒,手中无意识地转着酒杯:“那日我们被一蒙面人半道拦截,兄长为了保护我,和他同归于尽。”
“他说,我兄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呵。”姜宁睫毛颤了颤,泪珠滑落,顺着白皙的脸庞滴落在酒杯中,“可我兄长一向温和,从不与人为恶,哪怕有什么细微过节,又为何非要动手杀他!”
“我记得长安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你兄长科考名次,足以留在长安任职。”沅湘垂眸思考,喃喃道,“这其中原由,会不会就和那幕后之人有关。”
姜宁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