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狼红着脸道:“穆爷别为难咱,咱读书少,只认死理。买她花了二十两,赎她就得二百两。”
穆绍庭来了气,将森狼从地上抓起来,拽着他的衣领往偏僻的墙角一推,低声骂道:“贼混沌虫,你当着满街人把我未过门的媳妇打了,本少爷让你那破窑开不下去。”
森狼这才溜了一眼刚刚自己打的女子,气质的确不一般,倒同穆绍庭很是般配。刚刚在气头上,也只当是寻常妇人,错打金枝,很是后悔。
“爷,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要不你让那姑娘捶我几下。”森狼道。
“你受得了我三拳,这事一笔勾销。”穆绍庭道。
谁不知道穆绍庭十几岁跟一个拳师对擂,拳师欺负邵庭年幼,放出话要让邵庭三拳,后果自负。谁料邵庭这三拳下去,那拳师半条命都没了,怕是现在还瘫在床上呢。
如今,穆绍庭的拳头定是更硬了,这三拳下去,自己怕是整条命都没了。
见森狼半天不言语,穆绍庭得意洋洋,示意富贵扔出十两银子道:“这柳琴儿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儿,被贼人骗了卖给你们,你们若是亏了找卖家说理去。四十两没有,十两银子要的话就拿去。”这些话是当着众人说的,接着穆绍庭凑近森狼低声道:“你别给我耍花招,你打了我未过门的媳妇这事小心我跟你没完。”
“光脚不怕你穿鞋的,你能奈我何。”森狼不甘示弱。
“杀光你这羔子全家,最多我一人流配便是。我们穆家上下几百口,又有做官的又有经商的,缺了一个我又能怎样。”
森狼气得吐血,却又无可奈何,艰难地捡起地上十两银子,灰头土脸地跑了。
灵珑请穆绍庭进店歇息,穆绍庭拣了一条凳子坐定。
四处望去,大开间厅堂轩敞阔气,七八张桌子均用屏风隔开。黄梨木桌面清爽干净,并无一点油垢。柜台上通常摆的酒坛子换成了泡菜坛子——冰壶珍,来吃面的客人可以随意取用。
后厨大约在熬饮品,空中飘着清甜的香味。转眼间,灵珑端了一盏薄荷皂儿水给穆绍庭,当然四个小厮也跟着喝上了。
穆绍庭想说点话,四个小厮坐在他四周,呼呼噜噜喝皂儿水,他又不便说体己话,遂抓起灵珑的手道:“跟我走,我带你去——”
说话的功夫,从药店回来的兰伯踏入店门,穆绍庭是放手吧又觉心虚,索性改口道:“去看郎中,仔细那小子手上带毒。”
兰伯将药膏递给灵珑,示意她涂上,白了一眼穆绍庭,嘴上不说话,心中却想这穆绍庭怕是武侠话本看多了,手上还带毒呢,听都没听过。
穆绍庭自知无趣,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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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人来到县东南穆家祠堂门口,这是一座重檐歇山顶式建筑,三进七开间,有大小房屋百余间,造型古朴,气势壮观。
“吉祥说你在这里等我,咦,穆家祠堂,你要带我参观祠堂。”灵珑背手站在穆绍庭面前,调皮地说道。
“面馆人多,这里安静,当着穆家老祖宗的面,我也不敢打诳语。”穆邵庭认真地回道。
在灵珑的记忆里,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斯斯文文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