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源站在落地窗边,后腰抵着窗框,舒展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双手半插在裤兜,微侧着脸,陷入深思。柔和的灯光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勾勒成了大师笔下传世的油画。
卫霖如今特别吃他这股子自然而然的装逼劲儿,感觉帅到天理难容,看得错不开眼。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当局者迷。”白源缓缓吐了口气,沉声道。
“说穿了,‘天极’只是个对患者脑电波进行扫描、提取,将信息数据进行虚拟三维化的展台,它本身并不具备操纵、改变患者思维的能力,更难以影响到破妄师。”
卫霖表示赞同:“没错,这个展台如果出了故障,地板会陷下去、灯会掉下来,或者干脆整个儿垮掉,台上的人会受伤,但不会受控。况且我们还受过精神特训,哪那么容易被洗脑。”
白源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里,想要弄明白真相,必须设法脱离,回现实中看看。”
“可怎么脱离?秦横云的症状越发严重,摆明是不会自己清醒了,监测员又联系不上。”卫霖烦恼地摸了摸下巴,“这下还真有点棘手。”
白源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把搭档揽进怀里:“一起想办法,找个突破点。”
卫霖枕着结实有弹性的大腿,舒服地半眯起眼,享受一点短暂的平静,然而不到半分钟,陡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就把这平静打破。
卫霖起身看了看,是秦横云打来的,于是开了扬声器。
“卫霖、白源?”
“对。”
“你们还不过来吗,就缺你们俩了。”
“怎么,打麻将二缺二?”
“……卫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看看外面都乱成什么样了,华夏的古神在罗天的带领下对我们穷追猛打,东夷再不团结联手,真要落在下风了。我……我真不是当组织者的料,就等你们来出谋划策了。”秦横云着急道。
卫霖很想直截了当对他说“我们不掺和这事”,话出口却成了“你们现在在哪?”
“太好了!”秦横云报了个地址,“你们快来吧,我们等不久,随时会挪地儿。”
白源意外地看了搭档一眼,伸指堵住手机上的话筒,问:“你真决定要过去?”
卫霖自己也被这句脱口而出的话吓到:“口误口误。现在他们一个个走火入魔,打得你死我活,我们过去只会卷入战场,无论是被迫伤人,还是被人所伤,都挺蠢的。目前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置身事外,先想办法脱离。”
白源说:“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刚才有点吃惊。”
卫霖也觉得莫名其妙,话到嘴边还能自己拐弯?他尴尬地挠了挠刘海,保证:“下次注意。”
白源松开手指,卫霖对着手机回答:“你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白源眉头一皱,立刻掐断了通话。
“霖霖……如果你另有想法,可以事先和我商量,我们首先是一体的,对吗?”他神色严肃地问。
卫霖用拳头堵住嘴,眨巴着圆溜溜的猫儿眼,显得无辜又惊诧,点了点头,又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