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方芸娘狠狠地睡了一觉,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屋顶,神色恍然。
她仍记得自己被迷晕后带上马车,进了那套装饰华丽的房子,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实在不愿意回想,她不是金枝玉叶人,但也是受父母宠爱长大,何曾被人如此对待?
她在药的作用下稀里糊涂地就被人夺了清白便罢了,那人毫无怜惜之心,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且嘴巴极不干净,各种羞辱之词,说她出身低,若不是一身皮肉生得好,也瞧不上她之类的。
方芸娘的眼睛都要哭肿了,醒来后方知自己如坠地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现在回想起来,她依旧面色煞白,整张面孔失去了血色。
其实这男人不是猛然下手,这一个多月来她都被纠缠得不轻,原本说好的人家也突然退婚,说是方家招惹了有权有势的人,他们不能为了自己得罪对方。
一夜之间,方芸娘就从普通人家炙手可热的媳妇人选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父母成日丧着脸,不知道怎么帮女儿挣脱,她也日渐憔悴,瘦了一大圈,没成想这样还是被对方欺侮,方芸娘的脸埋进枕头里,低声抽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方芸娘再次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等她再有意识的时候,感觉有一双手正摸在自己的脸上,她顿时缩了一下,等看清眼前的人后才扑进对方怀里:“娘。”
刘氏抱着女儿,早就哭得眼睛肿肿,身边的丈夫方大力埋着头,脸色铁青。
夫妻俩己经知道其中曲折,夜里悄然入了宣武侯府,事情的轻重也晓得,他俩见过了萧天洛和大小姐,想到他们的话,方大力咬了咬牙:“芸娘,爹不会让你做妾。”
尤其是给那个欺辱女儿的人做妾。
“可是那人是官家子啊!”方芸娘扑进母亲怀里。
“你放心,大小姐和萧天洛愿意帮咱们,咱们就听他们的,”方大力捶着自己的胸口道:“都是爹没有本事,护不住你。”
听着房里一家三口的哭声,萧天洛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地离开。
第二天一早,府里就来人了,萧天洛听到林通的通报,笑了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萧天洛一个人带着林通,还有以陆老六为首的八名人高马大的护卫去了会客厅,八人一字儿排开,萧天洛进门,扫过过来的人,嘴角扬起:“原来是黄公子。”
祸害方芸娘的不是别人,正是和安王世子结了仇的黄归的独生子黄霄,见识过这小子在围场挨抽的情景,萧天洛撇撇嘴:“不知黄公子来侯府有何贵干?”
黄霄一向嚣张惯了,自然不把萧天洛这赘婿放在眼里,他是丝毫不记得自己的爹还是个庄稼汉出身,祖父、祖母都是抬头是天,低头是地的老农民。
他往萧天洛身后看了一眼,不见祝久儿,心里叹息,这哪个男人不好色,人妻也有人妻的好处,虽说他不敢真的碰宣武侯府的掌上明珠,过过眼瘾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