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寒点点头道:“这事不错。”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突然问她道:“我们准备去监狱探望陈革伟,你有什么话需要我们带过去的吗?”
女人一愣,迟疑了好一会才缓缓摇头。
丁寒便告辞,临走时,他从口袋里把身上的钱全部掏了出来,悄悄塞在孩子的枕头下。
余波看见了,也学着他把钱全部掏了出来。
一出门,丁寒便感叹道:“这一家人也太苦了。”
余波苦笑道:“陈革伟的老婆很有骨气。曾经,政府想帮她,社区还安排人帮她照顾孩子。但是,都被她拒绝了。听说,她一首坚持自己丈夫没犯罪。”
“所以,你相信她没拿过肖大勇的钱?”
余波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据说,自从她丈夫去服刑之后,她每月都会抱着孩子去监狱探望。”
“这么说,陈革伟坐牢,就是一桩冤案?”
余波嘿嘿地笑,小声说道:“领导,我可没这么说。这都是经过法院审判的,不敢去怀疑啊。”
丁寒冷笑着道:“余波,如果你希望这个世界上还有正义,我想请你与我一道,为公平正义呐喊。”
余波连忙说道:“领导,你太高看我了。我一个在督查室混的人,要权没权,要势没势。我没本事帮你啊。”
“我问你,你既然尊重法律的判决,那么,法律判决鸿达公司赔偿给清水村村民的赔偿款,不但一分钱没赔,还把公司申请破产了。你要怎么说?”
余波讪讪道:“这都是领导的事,我一个小人物,哪有资格过问和怀疑。”
尽管余波在努力把自己摘除在一边,但丁寒心里明白,余波能带他来陈革伟家,就足以证明他是个有良知的人。
从陈革伟家里出来,丁寒便立即要赶往兰江。
陈革伟在兰江的省二监服刑。找到他,或许能揭开楚州市环保案的面纱。
余波没有阻拦,只是担心地问道:“领导,我这边要不要请示一下?”
丁寒想了想道:“算了。我们当天去,当天赶回来。”
余波便没再吱声。他主动找了一个朋友,请他开车送他们去府南省第二监狱。
府南省第二监狱坐落在兰江市。这是一座关押重刑犯的监狱,素以固若金汤闻名。
丁寒在兰江读书时,曾经还代表兰江大学去过省二监搞过帮扶活动。
省二监希望他们这些有文化,有知识的大学生,去帮助监狱服刑的一些罪犯洗心革面。
一路上,余波都很少说话。
他一首在想,省里下来这么一个年轻人,怎么把督查工作搞得像破案一样?
他的督查任务,不就是督查落实鸿达公司的赔偿吗?
既然鸿达公司己经宣布破产了,赔偿也就跟着告吹了啊。他只需要把督查的结果往上一汇报,督查任务不就完成了吗?
可是他跑来监狱,找一个己经在服刑的人,他有什么想法呢?
余波心里浮现出来一个结论。这年轻人,太嫩了!不知道江湖水深水浅啊!
他更不知道,如果见到了陈革伟,他下一步还会有什么打算。
他突然觉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