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还没响,浅川萤就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小萤,该起床了。”哥哥浅川枫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温和得像初春的阳光。
她揉了揉眼睛,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醒了,哥哥。”
门被轻轻推开,浅川枫已经穿戴整齐,墨蓝色的校服熨帖平整,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作为鬼灭学园高中部的三年级生,他向来以严谨自律闻名全校。
他走到窗前轻轻拉开窗帘,晨光霎时洒满房间,照射在了桌上的《鬼灭学园校刊》。
“今天天气很好。”他转身看向还蜷缩在被子里的妹妹,眼里满是宠溺,“快起来吧,不然早课要迟到了。”
“是不是又熬夜看校刊了?”
浅川萤不好意思地点头,坐起身,“有一篇关于剑道部全国大赛的报道,说我们学校很可能今年又夺冠呢。”
她坐到梳妆镜面前,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浅川枫已经拿过梳子,自然地坐到她身后,开始为她梳理那一头柔软的浅绿色长发。
“那也不能熬夜。”他一边小心地梳开打结的发梢,一边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嗯,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浅川萤轻声回答,“我问妈妈为什么我们两个头发是绿色的。”
浅川枫的手指顿了顿,随即笑了起来,“爸爸说是因为妈妈怀我们的时候特别喜欢吃青团,一下子吃很多,所以我们头发颜色就变了。”
浅川萤也跟着笑,看着镜中的哥哥的深绿色短发,“可是哥哥的颜色比我深。”
浅川枫的手指灵活地在发丝间穿梭,丝毫没有弄疼她,“可能是因为妈妈怀我的时候吃的更少?”
这时,门外飘来烤面包的香气,伴随着牛奶煮沸前的细微声响。
浅川枫正好将绿色发绳绑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手艺。
两人走出卧室,看见狯岳正站在厨房灶台前,专注地盯着牛奶锅。
他黑色的短发有几缕翘起,校服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只穿了白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
“牛奶快好了。”狯岳头也不回地说,“面包已经烤好了,自己涂黄油。”
“早上好,狯岳!”浅川萤微笑着打招呼。
狯岳简短地“嗯”了一声,仍旧背对着他们。
作为浅川家收养的孩子,狯岳与浅川萤同岁但大几个月,同样是二年级生,在学校却总给人一种疏离感。
只有在这种家庭场景中,他才会放下戒备,露出些许温柔。
浅川枫检查了牛奶温度,满意地点点头:“今天不错,没有煮溢出来。”
狯岳啧了一声,把火关掉:“我又不是第一次煮牛奶。”
浅川萤赶紧打圆场:“闻起来很香呢!辛苦狯岳啦!”
自从母亲突然怀孕之后,大家都自行揽下了做饭的家务。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开始了短暂的早餐时光。窗外,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枝头跳跃,远处隐约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
“今天放学后我要去风纪委员会开会,”浅川枫切开煎蛋,“小萤,你记得准时回家。”
“可是今天下午我要和学姐去查一些资料……”
“我陪你一起去。”狯岳突然插话,眼睛仍盯着自己的盘子,“我也要留校练习剑道。”
浅川枫微微皱眉:“剑道部的训练不是周三吗?”
“个人练习。”狯岳简短地回答,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起身收拾餐具。
浅川萤看着两个哥哥,心里既温暖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