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孩子睡在寝帐深处,年轻的父母稍显克制,动静不大。
映着那皎皎月光,眉眼相抵、十指交缠,不似往日如火如荼,宁静缱绻的温存如丝如玉,相思入骨,情香不尽。
翌日,顾西瑗早早醒来,一条腿还压在身边人的腰上。
金色晨光照在脸颊上,她舒坦地伸了个懒腰,低头一看,殷明垠枕在她怀里正熟睡。
少年墨发雪肤,衣襟诱人得松散开,脸颊瞧着粉粉的,眼尾的余红尽消了,泪痣还氤氲艳色,像余温缱绻的夕阳点缀。
他偎依着她,像个温顺的小媳妇,通身的草莓印子,精疲力竭睡得很熟。
顾西瑗心都要化了,小心翼翼搂住他,从眉心一路吻下去,久久烙在唇角。
小狐貍身上余香未散,被她吻到喉结,腰身舒展,便抬臂缠上来,指尖摩挲少女柔软的后颈,阖眼轻笑,睡意朦胧任由她吻他。
二人又拥吻缠绵了一阵,殷明垠该要上朝了,才恋恋不舍起来梳洗。顾西瑗穿好衣裙,回身揽腰一使力,将修长的少年抱了起来,往屏风后走去。
殷明垠的身材修长匀称,虽生得阴柔单薄,姿容雌雄莫辨,却完全是成年男子的体重。
被顾西瑗这般抱起来,雪白轻薄的寝衣如流云垂下来,随走动微拂,衣摆下一双裸足玉瓷似的,冷白生辉。
对于这般雌雄颠倒的示爱,殷明垠从最初的羞赧到如今的适应良好,一被抱起来就乖乖搂住她,脸颊靠在她肩上,阖眼睡意朦胧,俨然一个乖巧娇糯的小媳妇。
太子妃抱着太子,像小蚂蚁抱饭团,愈发衬得她人小力大。
宫人已将热水备好,顾西瑗抱着少年行至龙凤屏风后,小心翼翼将人放了下去,让他沐浴,洗尽一身痕迹。
梳洗完毕,顾西瑗坐在妆台前给自己上妆,透过铜镜,看见正为她绾发的少年,殷明垠一袭蟒袍穿戴齐整,手腕如蝴蝶翻动,灵活为她绾好了发髻,又自妆台上拿起眉笔,倾下身细细为她描眉。
很近的距离,二人偶尔相视,又略不自在地挪开眼。
顾西瑗脸颊微烫,听见胸腔里愈演愈烈的跳动,抬眼偷偷看一眼殷明垠,他也差不多的状态,面上装得沉静,紊乱翕动的长睫,微抿的薄唇,瓷白脸颊上那一丝红霞,都暴露了羞赧。
顾西瑗:原来做炮友的时候她猛猛出击,满口肉荤。现在娃都生了,还是俩,老夫老妻的倒是害起羞来,怪得很!
她低下眼,美色虽动人,也不好一直盯着看。
目光落在殷明垠裁剪贴合的领口,矜贵的蟒袍竖领下露出一段细腻白皙的脖颈,冷白肌肤上的小草莓格外清晰。
“不行,你这太明显了。”顾西瑗脸红红的,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那片暧昧的红痕。
这瞧着,好像殷明垠是那种颠鸾倒凤的不良昏君,而她是那种祸国殃民的妖妃。
朝臣见了,还不得产生误会!
这还了得!
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