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黎广喜出望外,想是燕老三这么快将太子制成了人蜡,来给他报喜,下一秒脑子一抽恢复清明,才觉察不对:“闯进来?何人敢闯……”
他话音未落,就见院外传来几声哀叫,一群小厮天女散花似的散了满院。
一名少女穿着北狄服饰,脸上蒙面,手提砍刀,正一脚踹飞一个小厮,拖着长刀缓缓走来。
她身后只跟了一个北狄打扮的男人,也蒙着面,抄着手,全程未出手,像个看护鸡崽的老母鸡悠悠走在后面,看着少女一个打一群。
“这是怎么回事?拦下他们!”黎广大叫道,身边妾室们如莺燕围绕过来,随着满天飞的小厮们在院里垒成小山,一个个发出花容失色的尖叫。
顾西瑗踹飞最后一个小厮,走进屋内,手里砍刀重重砸在桌上:“太子在哪里?”
黎广脸色惊变,若说方才他是惊讶,现在已变成惊恐。
这事做得极为隐蔽,就算中原来的人反应过来,那也该是几日之后,没想到竟会这么快找上门来。
“你是何人?”他稳住心绪,说话滴水不漏,“太子早已驱车离开,府中诸人都可见证。阁下便是有事找那位太子殿下,也该去云水客栈。”
顾西瑗走上前,捏了下手腕,重重一拳打在黎广脸上,只见他口鼻溅血,唾液横飞的嘴里飞出一颗断牙,落进桌上的大盘羊肉里。
“太子在哪里?!”
一屋的妾室们尖叫起来,从男人身边呼啦一下全散开了,往屋外跑去,被倚在门边的闵温抬手拦下。
黎广肥胖的身躯撞翻了椅子,像一座山倒在墙边,缩成一团,那一拳打断了他的牙,整个腮帮眼看着肿胀起来,捂住脸直哆嗦:“我……我真的不知……”
顾西瑗拳头紧握,指骨捏得泛白,接连两拳砸在胖男人的脸上,打得他鼻血飞溅,鼻梁断了,抬起一脚狠狠踹在他肚子上,当场把人踹吐了,吐出一地刚吃进去的燕窝鱼翅。
闵温嫌弃地掩住唇,手掌作势扇了扇风。
“你是……你是……太子妃……?”黎广满脸飙血,后知后觉醒过神来,边喘粗气边惊恐万分地盯着那双白日里还清亮无害的杏眼。
怎么会呢,那分明是个娇俏的小姑娘,依偎在太子身边端庄秀雅,虽然说话有些阴阳怪气,但跟眼前这根本判若两人。
“放你的狗屁。”顾西瑗攥住衣襟,将痉挛呕吐的男人拽起来,抓住头发,将他的头颅重重砸向墙壁,连砸了几下,直砸出满头的血,屋里的哭叫声越发大了。
“女、女侠……饶命……”黎广哆嗦着手,一边流血一边吐,倒在地上哀哀求饶。
“折磨人的手段,我虽没做过,却见过不少。”顾西瑗揪住头发拉起他的头颅,凑近了些,杏眼淡漠癫狂得令人心惊,嘴角裂出诡异的笑意,看得黎广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