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吼道,手中尖刀紧抵着殷明垠的腰,蓦然狠狠捅了进去。
“这是你们夏国朝廷的福报!哈哈哈!”
闵温身影如电,在燕老三的狂笑声中飞身上前,一脚将他踹出数丈,重重撞在地窖布满血迹的墙壁上。
匕首落在草地里,顾西瑗扔了斧子,上前托住殷明垠的身子,颤手抚上他的腰部。他身上外袍散乱,顾西瑗小心剥开里衣的外层,触摸到柔韧的金丝软甲,好好穿在他身上,护住腰腹,抵挡了方才致命的一刀。
顾西瑗重重舒了一口气,万般庆幸那日她买了这件软甲,穿到他身上。
她眼眶湿热,紧紧将殷明垠抱在怀里,失而复得一般紧拥着他,嗅着他的味道,狂跳的心无法平复。这不是第一次了,她只怕松开手,又会失去他。
“怎、怎么……”燕老三也才发觉不对,只见那把刀上半点血迹都没有,只怕那太子皮都没破,他刚要叫嚣,闵温又一脚踹上来,帮他物理闭嘴。
闵温接连几脚踹得燕老三哀叫连连,不敢吭气了,这才转身回来。
顾西瑗已经用斧子斩开锁链,殷明垠被她抱在怀里,手腕钳出了深重的红痕。他的衣袍凌乱,墨发如云铺散在棺木上,眼尾的痣绯红如丹砂,分明睁着眼,却似深陷梦境。
“明垠?”顾西瑗哽咽着不断抚摸他的脸,唤他,他却充耳不闻,t唇中呢喃她的名字,像落水之人孱弱的呼救。
“瑗儿……呼……瑗儿……?”
直到她埋头吻他,殷明垠睫羽颤动,瞳孔才有所聚焦,怔然望着她,好似幻影与真实结合,他颤巍巍抬手缠上她的脖子,热切地回吻她,眼尾的泪液不断泌出,浑身烫得吓人:“热……瑗儿……我好热……”
顾西瑗没听清,附耳过去,感到滚烫的吻和暖热的气息,殷明垠吻着她的耳垂,薄唇衔住她,长睫撩起时,眸底像流淌着渴望的漩涡。
她心中微动,脸红起来,觉得小狐貍这样子好诱人,竟被他热情得有些不知所措。
根据祁璎说过的制人蜡的方法,结合殷明垠的状况看,燕老三定是给他喂了催情。药,他有孕之身,正是孱弱,怎么受得住药力摧残,当务之急先解毒才行。
情毒怎么解……?
顾西瑗瞄了一眼闵温,他显然也看到了殷明垠的状况,轻咳一声,移开眼:“这老贼如何处理?”
“师父,这个人会做人蜡,想必不是初犯。”顾西瑗被殷明垠缠得紧紧的,蹭了蹭他的额头安抚,对闵温道,“你审一审他,定会吐出更多。”
“行。”闵温转身把半死不活的燕老三提出去了。
随着那二人离开,空荡的地窖里只剩顾西瑗和殷明垠。
情香还未散,满地的蓝色花朵摇曳,白色棺木边落下断锁,顾西瑗将殷明垠抱到草地上平放下来,刚松开手,脸颊潮红的少年迫不及待地缠上来,将她压倒在开满蓝花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