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须月不为所动:“随你怎么说吧。反正,顾长意是回不去了,他自己也愿意的,我可没逼他留下。”
殷明垠冷声:“这是国事,也是底线,与顾将军个人意愿无关。北狄若不愿放人,孤瞧着这和谈也不必了。”
焉须月惊诧于他的执拗和寸步不让,烦恼地挠了挠脑袋,忍不住发问:“你与他什么关系?不就一个小将军,至于这么小气么?”
殷明垠:“我朝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子民,遑论顾将军功勋卓着,更是我妻子的兄长。”
焉须月嘟囔:“怪不得……”
他眯起眼,思索一阵,心血来潮扬起笑意:“这样吧,你我比试一场。若你胜了,我便将顾小将军双手奉上,若你败了,人便从此归我。只是个小赌注,不影响咱们继续和谈。”
“怎么样?”
殷明垠迟疑了。
焉须月瞧出他有所顾虑,轻蔑地挑起眉梢:“都说夏朝皇子自小娇贵,哪像我们北狄,人人都能提剑砍杀、保家卫国。”
“你既是太子,远隔千里,却能如此娴熟地成日使唤顾小将军,总不会比他差太多吧?”
殷明垠蹙紧眉,动了动唇,指尖逐渐攥紧了衣袍,未能一口应答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焉须月才不管他答不答应,他蓦然站起,岫玉般的眼瞳睁大,兴奋地抬手劈来,“看招——”
和谈的长桌当场被掌风斩断,裂成两半轰然落地。
殷明垠神色微凝,飞身退避,肩上玄色的貂绒披风扬起,被他解了下来,抬手接住焉须月迎面一掌。
“哈!你这不是能打么?”焉须月逼得他还了手,愈发兴奋了,眯起眼,抬腿重重往他脚下扫去,“再来!”
殷明垠吃力避开这一击,护住腰腹,飞身自高台而下,竹月色的衣摆翩跹扬起,衣袂拂卷稳稳落于大漠黄沙之上。
焉须月只见识过顾长意在战马上真刀真枪的比划,哪里见过中原的轻功,顿时为这优雅如仙子下凡的武技所惊,兴奋紧追而去,与那连连退让的太子厮打过招。
他力气极大,又是掌击又是扫腿,速度极快,又反应灵活,竟是压着殷明垠打,使对方全无还手之力。
两方的人在短暂惊诧后,都纷纷叫起好来,为双方的储君过招而兴奋喊叫。特别是北狄兵,喊得粗犷豪横,以至于本来面面相觑的夏朝士兵也不甘受辱,纷纷为自家太子殿下助威吶喊。
“明垠……!”顾西瑗脸色惊变,从看见焉须月突然一掌斩开谈判的方桌、追着殷明垠厮打起来,便整个人都炸了毛。
她正欲拔剑上前,被闵温抬手拦下:“既是公平比试,你现在出手,岂非认定太子会输,认定我朝不敌北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