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程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人折了,东西没拿到,还被警方当成了不知名的小混混团伙给端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爸,周老狐狸那边”
“他会处理干净的。
孙耀宗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比我们更不希望警察查到文宝斋头上。”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查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老板那小子很滑,跟丢了。”
洛城城南,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区。
“春芳理发店”的招牌已经褪色,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楣上。
张泉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妹正拿着扫帚扫地上的碎头发,看见他,怯生生地问:“哥,理发吗?”
“恩。”
张泉点头。
角落的躺椅上,一个女人坐了起来。
四十岁左右,烫着过时的卷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但身段没走样,风韵犹存。
“小丽,给客人倒水。”
她对学徒小妹说,然后看向张泉,“小伙子想剪个什么样的?”
这就是芳姐。
王灵玉的情报不会错。
“随便剪短点就行。”张泉坐到那张老旧的理发椅上。
芳姐给他围上布,开始动手。
她的手指很巧,剪刀在她指间翻飞,动作熟练又轻柔。
“芳姐,你这手艺真不赖。”
张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象是随口闲聊,“跟那些店里的老师傅似的。”
芳姐的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干了二十多年了,熟能生巧罢了。”
“我最近淘了个老物件,一个紫砂壶,可惜壶盖边上有点小毛病。”
张泉装作不经意地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那把杨彭年款的紫砂壶,“听人说以前文宝斋有个李师傅,修壶的手艺是一绝。”
“芳姐,你在洛城这么多年认识不?”
他从镜子里,死死盯着芳姐的反应。
“李师傅”三个字一出口,芳姐握着剪刀的手,明显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