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
今日是苏曦尧与学士府方公子定亲的大日子。
她本该满心欣喜,此刻,却以最屈辱的姿势半跪在书案上,紧咬双唇,忍受着背后男人的肆虐。
她双手紧抓着窗棂,消瘦的身子尤如滔滔江水中的一叶小舟,逐浪沉浮,仿佛随时都会倾复。
“求你改日行吗?”
苏曦尧实在撑不住了,压低声音,哀哀求饶。
“急着去见方禄之?他就在院子门口,只要你大喊一声,他就会进来,你若想求他救你,我绝不反对。”
李知行骤然停下,声音戏谑凉薄。
他霸道的扣着苏曦尧不盈一握的腰,微凉的嘴唇从被粉色浸染的脸颊上划过,顿惹苏曦尧一阵战栗,后背紧绷。
李知行说的没错,方公子就在院子里,但是她不敢喊,更不敢让他看到自己下贱丑陋的模样。
十年前,苏曦尧生父战死,母亲改嫁郡王府,成了府中的姨娘。
郡王府的老夫人接受不了带着孩子的女人进府,母亲便联合郡王说苏曦尧是母亲姐姐的孩子带进了府,虽说府中大多数人是心知肚明,可名义上苏曦尧只是借住府中的表姑娘。
背后的男人虽与她没有半点血缘,却是她名义上的表哥,这等悖德之事若传出去,死的必然是她。
母亲会被自己连累,遭受唾骂,一辈子都无法抬头,郡王府亦会声誉受损,成为百姓茶馀饭后的笑谈,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根本不是苏曦尧能承受的。
她咬着没有血色的唇,颤声说道:“我没有想见他,我是怕父亲发现”
“你什么都怕,就不怕惹火了我?”
李知行的唇顺着她的脖颈滑落,尤如邪魔的呢喃,苏曦尧不禁汗毛倒立。
却觉肩上一阵刺痛,李知行已无情咬下,苏曦尧差点闷哼出声,隐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
她用力的抿住唇,声音颤斗隐忍,生怕被外边听到。
“你到底还想怎样,今日是我定亲的日子,我若再不出去了,必会惹人怀疑的。”
“谁敢怀疑?方禄之?他有那个胆子吗?”
象是在惩罚苏曦尧的不乖,李知行重重压下,苏曦尧的头顿时撞在了窗棂上,下一秒就穿破窗纸,钻出去了。
苏曦尧吓的脸色发白,她压抑着声音,低低喘息。
“我怎敢吓唬表哥,只是今日特殊,还请表哥饶我一次。”
苏曦尧话音刚落,方禄之温润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曦尧,你换好衣服了吗?”
丫鬟绿柳忙说道:“劳方公子再等一会,就好了。”
房内,李知行忽地嗤笑了一声。
苏曦尧只觉毛骨悚然,她扭过头,主动吻上李知行的唇,生怕他再发出一点声音,眼中满是祈求。
唇齿相接,苏曦尧最后的尊严彻底被碾碎,她已经不在意了,只求方禄之不要进来。
看着那张努力讨好自己的脸,李知行忽然意兴阑姗,抽身而退,宽大的袍摆坠落在脚下,方才的暧昧早已荡然无存。
不过是片刻,便恢复了道貌岸然,风度翩翩的模样,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等苏曦尧反应过来,李知行已推开房门,步态洒脱的走了出去。
苏曦尧的心顿时跳到了嗓子眼,她慌忙整理衣裙,步履虚浮的追到了门口。
李知行就是个疯子,天下间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也没有他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