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尧咬着下唇,不敢回答。
李观月打量的眼神在苏曦尧与李知行之间来回转了一圈,越发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
苏曦尧很怕李知行。
既然都这样害怕了,那么怎么可能是苏曦尧在勾引李知行呢?
“苏曦尧,你说话啊!”
不过此时的李观月脑子里也就只有出了事的方家,其他的事情便是再觉得可疑,在她的眼中,也暂时是可以被放到后面去的。
“不——”苏曦尧摇头,“方大学士获罪,是因为他自己未能按照皇上的要求拟定诏书,这一切本就与表哥无关,如今陛下正在因为方大学士一事生气,若是强行让表哥去替方大学士求情,或许反倒是会给表哥引来祸事。”
这一番话,听上去倒是头头是道。
“苏曦尧,你——”
李观月明显没气到,没想到苏曦尧居然是这一种见死不救的人,明明方禄之对她还是那么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
苏曦尧一直低着头,紧紧咬着嘴唇,一直到尝到了口腔之中的血腥气之后,这才松开了牙齿。
“听见没有李观月。”李知行嗤笑了一声,“想要救你的未婚夫君,就自己去想办法。”
“我——”李观月皱着眉头,想要骂却不知道自己能够骂什么,眼睁睁看着李知行将跪坐在地上的苏曦尧拉起来,还替她拭去了额角的汗水,只觉得自己应该眼不见为净,索性便直接转身就跑了,不象再留在这里。
毕竟,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先不管方家的事情到底最后如何,但是至少郡王府里发生的这件事,让李观月一下有些乱了方寸。
李观月走后,绿柳虽然担忧苏曦尧的情况,可也在李知行的命令下,被赶到了房间外面守着。
苏曦尧坐在榻上。
手掌心中昨天被瓷器划破的伤口今天已经结痂,此刻却在无声得继续提醒着她,昨天在李知行的书房里发生的事情。
那些残忍的、耻辱的回忆。
李知行只是静静得站在那里看着她,没有再进一步。
“今日倒是知道卖乖。”他轻勾嘴角,却只有冷笑,“你很清楚,如果你胆敢再帮方家说一句话,那么整个方家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话,在苏曦尧的耳边转了一圈之后,根本一个字都没有进入到她的脑海里。
因为此刻她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
完了。
什么事情都完了。
李知行承认了一切,李观月也知道了。
过不了多久,郡王府上上下下都会知道她苏曦尧是个残花败柳,这么多年沦为李知行的玩物。
又或者说是更加不堪的谣言,郡王府那见不得光的表姑娘勾引前途无量的郡王府大公子,还被郡王府的二姑娘发现,昭告天下。
以后不管她走到哪里,都再也洗刷不清楚这些耻辱。
怎么办——
到底要怎么办——
苏曦尧的瞳孔急速得转动着,可不管她如何努力,她都无法想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