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到——”
常公公那尖利的声音,直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大公子,接旨吧。”常公公走到近前,见李知行还在发愣,便耐心提醒了一句。
李知行这才如梦初醒般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西南藩属国使臣,不日将抵京朝贡!着御史监正李知行,即刻入宫,会同礼部、鸿胪寺,全权负责使臣接待、仪程安排事宜!不得有误!钦此!”
“臣接旨。”李知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
接过圣旨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得投向马车。
马车里的人并没有其他的举动,他只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淡淡的吩咐“走吧”。
马车激活,很快便消失在官道尽头。
“公子,陛下的差事说起来也并不繁杂,早点入宫了结了差事,也好早去接苏姑娘回来。”常公公经过昨天的事情后,对苏曦尧自然也有了改观。
李知行扭头看了常公公一眼,知道君命难违,便命人更衣,即刻进宫。
京城郊外,古刹钟声悠扬。
寺内古木参天。
苏曦尧在佛前上了香,睁开眼发现绿柳和李观月都还在虔诚得祷告,便独自站起来,走到寺后。
那里,有一颗许愿树迎风而动,上面挂满了红色的祈福木牌。
木牌随风轻摆,发出细微的声响。
苏曦尧拿起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空白木牌,站在树下,微微出神。
李观月祈福完毕,一睁开眼没看见苏曦尧,急急得找过来,见着她正在树下发呆,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写什么?”她走上前去,站在苏曦尧身后。
苏曦尧听见声音回过头,看着手中的木牌,眼神中竟有一丝深沉的怀念,“我小时候住的地方,就离这天恩寺不远,父亲时常会陪着母亲来这里敬香。”
李观月还是第一次听苏曦尧提起她的父亲,当场就想着苏曦尧若是能多说一些,回去就可以说给李知行听。
“我小时候,父亲最喜欢逗我玩了,时常把我扛在肩上,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那个时候我才四岁,每次都被父亲吓得哇哇大叫,而他,却哈哈大笑。”
“他还会给我做小木马,虽然手艺不好,但绝对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
“他从前还说,等我出嫁了,他一定要好好得跟娶走我的小子喝上一场,必须得给他喝趴下!”
她说着说着便笑了,笑容中,却难掩眼底的水光。
“那时候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是有爹爹在,我与母亲的日子都过得很安稳。”
李观月听着她温柔的叙述,心中也不免一阵酸涩。
她轻轻握住苏曦尧微凉的手,无声得给予安慰。
苏曦尧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李观月的手背,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拿起放在一旁的笔,在木牌下一笔一划得认真写,“愿父亲在天之灵安息。”
她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得将木牌系在许愿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