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徐慧真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自豪和光彩:
“爹,娘,真没想到,咱家那荒地,还能成了农科院的试验田!”
“这要是真种成了,咱们可是为国家做贡献了!说出去多有面子!”
她看向李强国,“强国,这事儿你可是头功!”
李强国笑了笑:“是大伙儿一起干,主要是王院长觉得咱家地合适。
“不过大嫂,这试验田可马虎不得,以后得辛苦你和娘多费心了,小刘同志让怎么干咱就怎么干。”
“那还用说!”徐慧真立刻应道,“保证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说着话。
然而,在这份温馨之下,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笼罩在一个人身上。
大姐李玉瑶一首默默地吃着饭,头埋得有些低。
昏黄的灯光下,她左脸颊那道从眉骨斜划到颧骨的暗红色疤痕显得格外刺目。
每当有人说话,尤其是提到“农科院”、“试验田”、“面子”这些字眼时,她握着筷子的手指就会微微收紧,吃饭的速度也会慢下来。
她偶尔会飞快地抬眼看一眼兴高采烈的家人,眼中闪过一丝羡慕,随即又被更深的落寞和自卑淹没。
那道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不仅爬在她的脸上,更牢牢地缠绕在她的心上。
村民们的羞辱话语——“疤脸姑娘”、“克夫相”——如同毒刺,反复扎着她的心。
她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最“丢人”的存在,连带着让家人也蒙羞。
农科院的专家来了,村里人更多了,她更怕别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李强国敏锐地捕捉到了大姐的沉默和那极力掩饰的忧伤。
他看着她下意识地用垂落的发丝去遮挡疤痕的小动作,看着她强颜欢笑时眼底的黯淡,心中不由得一紧。
那道疤,不仅伤了大姐的容貌,更深深伤害了她的自尊和对未来的希望。
余家老妖婆的狠毒,让大姐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痛苦。
他想起随身空间里那箱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皮肤修复灵膏。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想过些日子找个由头进城,把皮肤修复灵膏“买”回来,这样来源更稳妥些。
但现在看来,大姐的忧虑和痛苦,似乎己经快要压垮她了。
每拖一天,她心里的伤口就深一分。
不能再等了。
李强国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吸引了全家人的注意:
“爹,娘,有件事跟大家商量下。荒地开垦有拖拉机,进度快多了。种子也拿到了,王院长那边也联系好了。我琢磨着,明天想进趟城。”
“进城?干啥去?”李向前问道。
“有几件事。”李强国条理清晰地说,
“第一,去书店看看有没有关于玉米种植的书,王院长说科学种田很重要,咱得学。”
“第二,家里油盐酱醋、针头线脑也得添补点。”
“第三,咱们在家里天天吃肉,二姐在城里天天吃窝窝头就咸菜,我想给她送点肉。第三”
他顿了顿,目光自然地扫过李玉瑶。
看到她听到“进城”时下意识地抬起了头,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第三,我听说城里大药房新进了一种专门祛疤的药膏,效果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