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起来,困吗?”
鹿微眠诚实无比,“好困。”
“你知道吗,我今早寅时就起床了。”
她上次寅时起床还是成婚那两天。
“寅时啊。”鹿微眠赞叹着,“我可太厉害了。”
封行渊点头,“夫人还是睡到午时更厉害一些。”
“明日我一定要睡到午时,谁也别叫我。”
“不叫你。”
鹿微眠拉他上了车,“你这几日在大理寺如何?”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封行渊沉吟着,“还好。”
就是他这几日摸清楚大理寺的布局和内部关系。
盘算着炸了这里来着。
但他现在心情有点好,这大理寺可以先不炸了,人也可以先活着。
封行渊想着方才侍卫的话,“他们说,封骏被抓了,是你做的?”
鹿微眠不置可否,“他会请调令抓人,那我也会。”
“况且我有证据,我才是合乎礼法地抓人。”
鹿微眠侃侃而谈着昨晚的事情,“他昨晚还死不承认,后来听说被带回监察司后,没多久就招认了。”
“然后牵连查出大理寺一批同党,今日一并查封。”
他们的马车启程,后面监察司的人也从大路另一侧上前将大理寺查封清算。
内部正在审理的案件移交刑部等地暂行代替审理。
封行渊听着,突然出声,“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一场意外,他们直接死了,那会不会更轻松?”
鹿微眠轻“啊”了一声。
然后看起来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可能会吧。”
“但是我也不知道死的是该死的人,还是不该死的人。”
封行渊很少思考这个区别。
他这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争斗中谁赢谁活。
活不下来,那就是被丛林淘汰的弱者,死不足惜。
所以他问,“什么人不该死?”
“像是封骏那种罪大恶极,当然该死,”鹿微眠思索着,“可是还有人,他们迫于生计压力,被逼无奈。恰好恶官压他一头,指使他去做坏事,不做就要被一同挤兑,或者拿家人威胁。”
“这些人,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
鹿微眠言简意赅道,“所以说律法需要详尽甄别是非对错,以及犯错程度来量刑。”
封行渊觉得这些规矩和道理还蛮复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