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多时候装作不知道,不愿意把母后想成一个很坏的人。
有一天,云夙也喝高了。
她喃喃地说:
“我爹总叫我夙儿,我娘叫我小桃酥。
因为我娘要生我的时候,在吃桃酥。”
女土匪们都很心疼云夙。
在她们眼中,土匪头子云夙是没有父母的,应该是父母早亡了。
小刘和小九看着也很难受。
小九喝了几口酒,头昏脑涨地也现身说法了:
“我们家很有钱,还有点名望。我爹娶了很多小老婆,我娘是大老婆。
我娘很担心我爹不重视她,所以她弄死了好几个我爹的小老婆,还不让我和其他兄弟们接近。
大家都说我爹娘疼我,可是他们其实没对我多亲近。
从小到大,也没陪我吃过几顿饭,没给我擦过脸,也没给我讲过故事。
我娘生了我大哥和我,就指望我们俩以后能继承我爹的家业。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当我爹那样的人。
大老婆杀小老婆,小老婆恨大老婆,儿子互相残杀。
有什么好的…………”
小九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
房间里暖烘烘的。
炉子里的炭火是时不时噼里啪啦地响。
女土匪们有些动容。
王婶嗑着瓜子,看着小九:
“嘿哟,小九你来当我的儿子吧,我赶明儿给你找个好媳妇儿!”
她的话刚说完,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小九作为这里最弱小的人,很自然地起身开门去了。
门外,夜色苍茫。
大雪纷飞。
冬子和三个侍卫冻得嘴唇都白了。
冬子哆哆嗦嗦地从棉袄里抽出了一卷黄色的布帛。
他打开布帛,尽力字正腔圆地宣读了圣旨。
他的嗓音因为疲惫的赶路而有一些嘶哑。
“………………特命黑风寨寨主云夙护送九皇子李仁回京……”
门没有关。
外面风雪的声音很大,甚至有些盖过了冬子的声音。
可是重要信息,大家都听见了。
冬子念完诏书,转身看向小九。
他恭敬地跪下:
“奴才叩见九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