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才发现,这房间好大,好豪华。
她身下是藏蓝色的床单,干净整洁地散发着洗后的清香。清香过后,是一种类似于檀木香水,但比它淡的很有辨识度的味道。
段焉立马意识到,这是谁的房间谁的床了。她怎么会躺在这里?!
她顾不得身上还在疼,立时起身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然后她发现,像军营一样,被铺得有棱有角没有褶子的床单,被她躺出了褶皱。
段焉赶忙拿手去抚平,正忙着,忽听身后有人问:“你在做什么?”
段焉回头,薛天守站在那里看着她,一时她有些不知该顾哪头,是赶紧离床远远的,还是赶紧把她弄出的褶皱抚平。
她无法判断,哪一样能让他感觉到更少的冒犯。
是伤到内里了吗?平常往那一站就冒着精气神的人,这会儿怎么看着呆呆的,楞楞的,但医师说问题不大,薛天守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想。
他不明白,是因为睡在他床上这件事对段焉来说太过恐怖。
不等薛天守说什么,段焉道:“今天的预练结束了吧,我该回去了。”
薛天守:“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说完又改口道,“后天,带伤会影响训练结果。”
段焉:“还要来?”
“你以为呢,以你现在的水平,到初层也是白送。压力测试就算不能完美过六级,也不能是今天这种水准。我说过,我要确保你的安全。”
段焉才刚在心里发誓再也不来英山公馆,可薛天守是专业的,这种事情还是要听他的,她点头。
就算后天还要来,此地也不宜久留,段焉再次提出离开。
薛天守没说话,段焉理解这就是可以走的意思,她穿上鞋,朝门口移步,薛天守只是看着她。嗯,应该是能走了。
她步子快了很多,就差一步出屋时,薛天守道:“后天,会有人去接你。”
段焉回头点了点头,然后闪身消失。
走到门口的时候,奥朗拦住她:“我送你。”
段焉想了想,这可是英山啊,没人送还真不行,她并不想自己走下去。
奥朗以为她会拒绝,又道:“是上将让我送你回去的。”
“那麻烦了。”段焉自己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她坐在了副驾,因为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路无话,奥朗按上将的命令,把段焉送到了她家楼下。
准备下车的时候,不知扯到了哪里,段焉疼的“嗯”了一声,随即抿紧了唇。
奥朗终于有机会开口:“你第一次就试了六级?”
段焉坐正:“怎么了?”
奥朗看着她:“我与海缇之所以能留在上将身边,是因为我们各项测试总是排名第一或第二。就这个压力测试,我们第一次如果严格来说,五级都不能算通过,而你竟然试到了六级。还是不要太激进的好,在星外初层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最后拼的还是稳扎稳打。”
段焉已经习惯了奥朗这种随时随地显露的忠心,她不会跟他解释,这是他的上将与她主动做的一场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