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幽怀无奈地笑了笑,但愿以后,这小东西能一直这么听话。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诉幽怀起身离开,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躺在床榻上的人眼皮一掀,眼中半分睡意都无。
尺姝面色阴沉地抚上眉间的忘忧萱纹印,眸中戾气横生。
妄想用结印控制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既然舍不得这具躯体,那本尊就好好活给你看。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外出,尺姝几乎每时每刻都跟在诉幽怀身边,诉幽怀会利用空闲时间教她一些修炼心法,对方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将一个受控制的傀儡演得淋漓尽致。
“今日为师要做斗法的判师,你乖乖跟着箜灵他们。”
“好,师父。”
这些天,小人儿乖得不可思议,诉幽怀很满意,出门之前,他从怀中掏出一只银色手镯,戴在了尺姝左手腕上,“等师父回来。”
待外面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尺姝抬起手腕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镯子做工精巧,材质特殊,大概是一件法器。
可她的好师父却并没有告诉她怎么使用。
尺姝猜测这手镯可能和她那位神秘的大师姐有关,思绪一转,提脚去了箜灵所住的庭院。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箜灵老实了不少,只每每看见她,仍然是一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样。
庭院里面静悄悄的,尺姝喊了三声‘师侄’,才见里面有人出来。
“乱吼什么。”
长鞭随音落,打在了尺姝旁边的桃花树上。
倒是对她更狠厉了。
尺姝眸中冷光一闪而过,快得让人看不清,“师父今天要去做判师,让我跟着你们。”
说着,她快速上前,一把挽住箜灵的胳膊,‘不经意间’露出了手腕上的镯子。
哪知箜灵浑身一僵,如一只炸毛的猫,气急败坏吼道:“谁让你碰我的?”吼完,往旁边连退了三步,仿佛尺姝是什么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要不是有师祖的吩咐,她一定要将这破莲藕大卸八块。
见一计不成,尺姝又心生一计,只见她抬起左手挠了挠头顶,面上尽是疑惑,“师侄为什么要躲我?”
这一次,箜灵果真被那手镯给吸引了。
前一刻还不愿尺姝碰的箜灵此刻死死拽着她的左手臂,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手镯是哪来的?”
她分明记得这是梵音师叔的法器,在梵音师叔陨落之后,留在人世间唯一的贴身之物。
平日里师祖宝贝得不得了,就算她想要,也不敢开口,如今竟然出现在了这破莲藕的手上?!!
“这手镯是不是你偷拿的?”
箜灵死死抓着尺姝的手腕,想将自己得不到的手镯给取下来。
师祖如今在四区的地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不是师祖想给,别人根本就碰不到分毫,她只是气不过。
她虽然不是师祖的亲传弟子,但陪伴师祖的时日更长,而这个破莲藕,什么都不是,只是凭借着梵音师叔的一张脸,便平白地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箜灵妒怒交加,心中更是忿忿不平。
梵音师叔都死了这么久了,师祖为什么会突然心血来潮造出这么个玩意儿?
“就算装扮得再像又如何?你根本不是她。”见手镯取不下来,箜灵狠狠甩开了尺姝的手腕,红着眼眶,再次对尺姝强调:“你根本配不上梵音师叔的月弯流涟镯。”
要是以往,箜灵说起南穴的已逝白月光还有几分顾忌,今日是被刺激狠了,变得口无遮拦,尺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