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沈之初一直觉得,像季临渊这样的人,就算没有心跳也很正常。
明明是很危险的人,心跳为什么会让人安心?
沈之初百思不得其解,但安心之后,沈之初马上就警惕起来。
沈之初感觉到了。
季临渊好像在一步步蚕食掉他的戒心。
无论有意无意,这对于沈之初都很危险。
沈之初又一次提醒自己,眼前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反派。
他所有的表象都是装出来的。
真正的季临渊和现在的季临渊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沈之初提醒了自己几次之后,眼见着都要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原地。
能把握自己的感觉让沈之初有种踏在实地的安心。
他叹口气,乖巧地趴在季临渊身上,眨眨眼就是一句情话过口不过心。
“仙师大人对之初真好,最喜欢仙师大人了。”
季临渊察觉到了沈之初的变化,他不以为意地轻笑,神思飘远。
云层中盘旋的蛟螭早就游走,没一会儿,掌门带着一众亲传弟子终于御剑离开了。
掌门一走,广场上空的禁制解除,宗门弟子们终于可以御剑离开。
有几人早就耐不住性子,等掌门一走,就立马御剑飞走。
只要有人开头,这剩下的人都起了心思,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半空中一时之间全是银色的流光。
季临渊也揽着沈之初踏上门派制式飞剑,径直朝外门而去。
季临渊一回到院子,安排了下让沈之初在灵田里玩,就转身房门紧闭。
在宗门誓师大会时,他就已经听到了在场人之外的声音。
他知道这个声音是谁。
曾经,他还是个凡人,每日都做梦的时候,午夜梦回最常听到的声音。
一个属于他自己,而又不属于他自己的声音。
待到后来季临渊入了仙门,才知道这个声音有个统一的名字。
心魔。
季临渊一关上门,每走一步,白衣就渗出丝丝黑雾,越渗越多。
没一会儿,心魔就已然聚起人形。
心魔看着和季临渊一样高,幻化的衣衫也与季临渊一般无二。
只是心魔看不清脸。
“这可真难得,我以为你准备一辈子把我压下去呢?我就说吧,你迟早会成为我。”
季临渊眉头一皱,神色阴郁,再不见一点温和,有的只是潮湿的阴冷。
“闭嘴!”
心魔懒懒一摊手,即使看不清脸,也觉得很是轻浮的样子。
待他完全长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心魔绕着季临渊飘了一会儿,见他完全不符在宗门大会上那般是个可靠的大师兄形象,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