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晓北瞥了顾非一眼——怕爆料就不要跟着唐岳来呗,来了又多嘴抱怨。
“别误会,我不是自愿的。”顾非读懂了夏晓北的眼神,为自己辩驳,“姓梁的要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他口中所谓“姓梁的”,自然是在称呼梁小姐。
递过来的是张小卡片。
夏晓北伸手接住,不禁觉得好笑。
乍看之下,它和两年前在医院里的那张长得一样。彼时是梁小姐帮顾非转交,如今是顾非帮梁小姐转交。
见夏晓北要打开,顾非阻止了她:“姓梁的交代要你比赛完再看。”
比赛完再看?
既然要她比赛完再看,为何不干脆比赛结束后再给她?还特意交代勾起她的好奇心,这卡片又没封口,只要她想看,不是随时随地的事情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夏晓北记挂着的是另一件事,“你们看见威廉了吗?”
半个月前在电话里,威廉说过比赛现场见,她原本猜测,他该会和顾非、唐岳两人一起的。
“这个嘉宾评委的名额就是威廉拒绝之后,才留给我们‘Z’品牌的。”唐岳狐疑,“你不知道吗?”
夏晓北禁不住一愣,“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拒绝?”
唐岳和顾非无声地对视一眼后,由顾非作了解答:“邀请是海选之初就发出的。威廉这几年不参加此类活动,组委会也没想到他会答应,更没想到的是,他在复赛之前又反悔了。至于拒绝的理由……”
顾非饶有意味地睨着夏晓北:“据说是为了避嫌。”
呃……
所避之嫌,自然是她这个徒弟了。
夏晓北无奈地扶额:“那他现在人呢?”
“不懂,谁晓得他在那个美人窟温柔乡。”顾非耸耸肩,“反正,待会儿他一定会出现。你也是他的一件作品,他很早就嚷嚷着要亲眼看着你发光发亮。”
还发光发亮?她又不是灯泡。
兀自腹诽间,便听唐岳开口告辞:“比赛加油,凌琳也来了,等着给你开庆功宴。”
夏晓北回南城之初,凌琳恰被报社派去参加进修,而后夏晓北忙于比赛,至今两人尚为有机会见面,她对凌琳也甚是思念。
宣婷,凌琳,唐岳,顾非,威廉,Joe,二老,还有那个……哼,宋以朗。
她亲爱的至亲好友们,都为了她齐聚于现场,幸福感因此而发酵,并从心底渐渐地氤氲上心头,蔓延出夏晓北嘴角的恬然笑意:“谢谢你们。”
顾非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拉着唐岳出门:“快走!以我对女人的经验来看,她八成是要感动哭了。”
夏晓北:“……”一点也没有!
送走两人,夏晓北低头捏了捏手上的卡片,蹙着眉头斟酌片刻,终是决定现在就看。
只是,未及她展开,主委会的工作人员敲开她的门:“夏小姐,你的沙画台能够先送上去试试效果吗?”
“噢,好,马上!”夏晓北忙不迭将卡片塞回包里。
……
这一头,Joe带着离婚协议书回来时,宋以朗正对着镜子系完领结,转回身来拉了拉衬衣的袖口,问道:“怎么样?”
“晓北没什么特殊大的情绪波动,就是……对我的态度特别冷淡。”顾及到自家老板的心情,Joe决定不告诉他其实在提到他的名字时,态度特别冷淡。
不想,宋以朗皱了皱眉:“我问你的是,我身上这件衬衣怎么样?”
Joe愣怔地打量了两眼,并没有看出什么特殊,只是辨别出,并不是他平日所穿的德国定制款。而且,现在是纠结衬衣好不好看的时候吗?
对于宋以朗莫名其妙签署离婚协议这件事,Joe略一想,倒没多费心思为两人的未来担忧。作为自家老板的蛔虫助理,他始终在等待着宋以朗吩咐他办事儿,办的自然是和夏晓北有关的事儿。
要知道,今天夏晓北决赛,是多么好的献殷勤机会,无论是赛前往她的休息室送花,或者悄悄为她筹划赛后的庆功宴,以及准备小礼物、小惊喜,抓到手就是一大把。
结果等来等去,两天过去了,除了让他去取协议书外,竟是没有其它动静,而且,夏晓北那头同样未发现过大的反常。
他实在琢磨不透,这对夫妻,到底是在玩什么游戏?
“嗯?”没听到他的回答,宋以朗用鼻音重新问了一遍。
“很好。”谄媚照例奉上,Joe的心里却是在斟酌着要不要斗胆刺探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