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久盯着地板上的茶水渍,脸色发生着细微而迅速的变化,仿佛有好几股思维在脑中彼此缠斗,难分胜负的余波从眉眼神态中溢出了似的。
她用涂了丹蔻的指尖用力摁压前额,深深吸气提醒自己,千万要分辨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念头,不要被脑中芯片影响。
随后她按服务铃唤来一名清洁人员,让对方立刻把地板清理干净。
++++++
深夜时分,白源刚把昏迷不醒的白远拖进临时据点,就看见吴景函握着手机,从自己房间里脸色阴郁地走出来。
叶含露和吕蜜早已入睡。卫霖毫无睡眠需求,如今也不必掩饰,守在灯火通明的客厅里上网。看到白源和白远,他调侃道:&ldo;还真下手啦?六亲不认啊白先森。&rdo;
白源把弟弟往地毯上一丢,拖了张椅子坐到卫霖身边:&ldo;我没有六亲,只有你。&rdo;
吴景函悻悻然道:&ldo;你们都没有,我有!我家老爷子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他帮我们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别说一世了,估计一两天都悬。我们得立刻放弃这里,转移到另一处安全的地方。&rdo;
卫霖问:&ldo;高富帅朋友,你还有其他的地下室吗?&rdo;
吴景函想了想,说:&ldo;还有一套郊区别墅和一处度假屋,但都不够隐秘……对了,我公司有个物流仓库,靠近江口码头,原本租出去了,前几个月因为有俩员工意外死在里面,对方退租,其他做生意的老板也觉得晦气不愿租,就一直空置着,都差不多给忘了。你们可以先搬进去,看管那边我去搞定。&rdo;
&ldo;你呢?&rdo;卫霖问。
吴景函无奈道:&ldo;我再不回去安抚一下老爷子,他得带着人提枪冲进来把你们都突突了,好让我脱离这个邪恶的传销组织。&rdo;
卫霖哈哈大笑:&ldo;去吧去吧,你的电脑我来负责。&rdo;
吴景函看了看表:&ldo;我现在就去安排,你们先打包,最好明天天亮前能安全转移。&rdo;
&ldo;到时你和吕蜜她们先走,我还有点事。&rdo;白源对卫霖说。
卫霖立刻反应过来:&ldo;你要用白远去钓安亦心?一个人太危险,我和你一起去。&rdo;
&ldo;不用,我一个人更方便,进可攻,退可走。&rdo;白源安抚地揉了揉他的头发,&ldo;你得留下主持大局。&rdo;
卫霖还想坚持,不知又想到什么,不再吭声了。
吴景函在敲吕蜜她们的卧室门之前,又补充了一句:&ldo;就你们两个,太势单力薄,有没有想过,收拢其他的破妄师共同行动?&rdo;
卫霖点头:&ldo;想过,但也考虑到人越多,变数越多。算了,既然你提议,那就吹一吹集结号吧,至于他们来不来,随他们的便。&rdo;
吕蜜和叶含露被叫醒,出来帮忙打包,尤其是电脑服务器等重要设备。
卫霖没多少随身物品,最沉重的就是从许木老房子里带出来的一大袋枪支弹药。他坐在床边给一支支枪擦油保养,检查零部件,神情专注。
白源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不想说话,只想就这么看着他。
卫霖收拾完武器,抬头见白先生几乎凝固了的眼神,忍不住笑道:&ldo;还没看够?&rdo;
白先生上前,抱住卫先生毛茸茸的脑袋:&ldo;趁还能看得见,多看一眼是一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