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就像警部说的,这里不是一般的场所。虽然我不想把这里比喻为天上,不过我可以理解他想要以下界来形容外面世界的心情。
但是……
「中泽。」伊庭的声音响起,「我说这话可能是多管闲事,但你这样做,是不是过头了些?」
小个子的伊庭从警官之间现身。
「过头?」
「这是滥用职权。没有任何证据,却拿着假设逼问关系者,这不是警官该做的事。成见是最要不得的,预设立场进行调查更是大忌。你那套说词,岂不是在一口咬定吗?用威胁逼出来的自白是无效的。」
「伊庭先生,恕我冒昧提醒,刚才我们已经接到连络,说奥贯薰子毫无疑问是遭到他杀。就像你说的,案件标题变成杀人事件了。那么就有凶手存在。从物理方面来考虑,凶手就是这位……」
警部指着伯爵。
「伯爵大人,要不然就是他把凶手引进来。不管怎么样,由良昂允都脱不了关系,不对吗?虽然没有物证,但是现状除此之外,怎么样都别无可能,所以这也算是一种证据。不是吗?」
「要是这样就逮得到人,我老早就逮到了。」
「就是因为你逮不到,我现在才要来逮人。」
「请不要吵了!」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不、不是这样的。呃……」
我,
完全无法说明。
全身的血液集中在脸上,视野随着心脏的鼓动阵阵明灭。那个幻听,蜂鸟的振翅声充满了耳腔,我失去听觉,陷入视野狭窄。
我,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哪里不是了?关口先生?」中泽在远处问道。
伊庭、楢木、山形和众警官,每一个都离我好远。这个房间太大了。丹顶鹤、白鹤、白枕鹤、白头鹤、黑鹤、冠鹤,也三三两两地站在更远的地方。摸不到。声音也传不到。
伯爵也是,
远得连脸都看不见。
这间书斋太广大了。
「伯爵……」
「关口先生说的没错。」
突然间,山形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
秃头的管家把嘴巴抿成一字型,以立正不动的姿势凝视着中泽。
「小、小的不肖山形,五十年来全心全意服侍着昂允老爷。小的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昂允老爷。这五十年间,昂允老爷从未说过任何一次谎。只、只有这件事……」
「你甚至扭曲义,也要尽忠是吗?」
「小、小的没有扭曲。昂允老爷……绝对没有一丝邪念。老爷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成长,因此就像胤笃先生说的,或许有些不知世事的地方,但、但是老爷绝对不会伤害他人,或是欺骗他人。就、就算要小的用性命担保,这一点也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