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真的,也与她无关。
……
活人她都没兴趣了,更何况是活雁。
俞眉远只想回暖意阁去好好梳理一下从何氏那里得到的消息,可才到暖意阁的门口,便又被蕙夫人派来的人给拉去了浣花院。
她在长斋堂里与何氏说了半天话,又在杜老太太那儿坐了许久,如今已临近午时。浣花院里人进进出出的人颇多,每个人见到她时都拿异样的目光望她,俞眉远只当没看见,径直往里走去。
小丫头替她打起帘子,领着她穿过抱厦,进了明间。蕙夫人正歪在榻上,两边太阳穴上都贴了西洋的膏药,丁氏站她后头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见俞眉远来了,便俯到她耳边轻道。
俞眉远上前行了礼,道了声:&ldo;蕙夫人。&rdo;
&ldo;嗯。&rdo;蕙夫人鼻子里哼了声,并没睁眼。
俞眉远并不等她发话就自己站了起来,环视着四周后开口:&ldo;蕙夫人这儿是遭贼了?&rdo;
从进来时她就已经发现,屋里有些狼藉,地上水渍斑斑、角落里有些碎瓷,桌角滚着笔、香炉等小物,屋里原有的摆件少了许多,外头来来去去的人都为收拾屋里的乱象,显然还没彻底清理完毕。
这不是遭贼,是有人大发脾气了。
显而异见,是俞眉安。
蕙夫人听到她的话,将眼一睁,素来温和的眸里she出一片寒光,冷嗖嗖地望向俞眉远。
&ldo;是遭贼了,不过是家贼。&rdo;
&ldo;哦?&rdo;俞眉远只作不知。
&ldo;你们都出去。&rdo;蕙夫人将人都遣退,才直起身来,冷道:&ldo;你倒还平静。&rdo;
&ldo;我需要激动吗?&rdo;俞眉远一边笑着说,一边自己寻了椅子坐下。
见她镇定自若,蕙夫人反而无法保持冷静。
&ldo;你姐姐的亲事被你抢走了,你竟一点都不愧疚?&rdo;
&ldo;夫人是在说魏眠曦?&rdo;俞眉远仍是笑着,&ldo;女儿家的亲事又不是东西,怎么可能我说抢就抢走的?再说了,我可不想嫁他。&rdo;
&ldo;你若没招惹他,他怎会不惜忤逆他母亲的意思,不顾俞魏两家先前口诺,临到头将求亲之人换成了你?&rdo;蕙夫人目光如剑。
只要一想起刚才俞眉安哭泣的模样,她就心如刀绞,如今她和俞眉安怕要成为整个兆京的笑话了。
她不能不恨,恨魏家,也恨俞眉远。
&ldo;夫人不信我,我也没办法。我只是前来告诉夫人,早上老太太也来问我意思了,我已表明我的心意。什么将军、世子、王爷,我都不稀罕,我想要更高的位置。&rdo;俞眉远倨傲道。
&ldo;老太太找你说什么了?&rdo;蕙夫人一震,暂时放下魏眠曦这事。
&ldo;夫人不是知道吗?这还是你提醒我的。&rdo;俞眉远眼角勾了勾,脸上飞出几许羞意,又娇又媚。
蕙夫人简直想撕了这张脸。
&ldo;好,你既然要走我这条路,却为何又与我对着干?魏家的事暂时抛开,飞凤行馆时你怎么不帮你孙姐姐一把?倒在章华面前数落了他们一通?&rdo;她还是克制着情绪。
杜老太太果然把主意打到大房身上了。
&ldo;没什么,我讨厌孙盈那张脸,看不惯她的作派罢了。&rdo;俞眉远眼里显出几丝嫉妒。
&ldo;只是这样?&rdo;蕙夫人狐疑,不过孙盈那丫头确实容易招人厌恶,尤其女人,倒也不奇怪。
&ldo;夫人,你若不想她受罪,就让她以后见了我绕路走。反正我就是讨厌她。&rdo;俞眉远连借口都懒得想,嚣张跋扈的样子装了个十足。
&ldo;你这丫头,怎么生了个霸王脾气?以后若真去了那里,可别冲撞了贵人。&rdo;蕙夫人转了转手上的宝石戒指,缓道。仔细想想,她这样霸道的脾气,进了宫难免得罪人,等吃了苦头,就该来求她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