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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第3页）

他想起自己是昙欢时，也曾如此抱过她。

怀中的姑娘虾似的曲着，没什么重量，却沉过他一生所有的期待。

&ldo;阿远，我很想你。&rdo;他道。

&ldo;哦。&rdo;她咕哝应道。

&ldo;你呢？有没想我？&rdo;他问她。

俞眉远不开口。

&ldo;我听到了。&rdo;他又道。

&ldo;听到什么？&rdo;她不解。

&ldo;你刚才说的话。&rdo;他低头，露出笑，是她思念的模样。

&ldo;我刚才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rdo;她觉得更躁了。才刚说的时候她很痛快，如今后遗症来了，她烧得慌。

&ldo;敢说不敢认？&rdo;霍铮话才落，就觉得自己脖子一紧。她用力勾紧他的脖子，脸越埋越深，让他觉得自己若再说下来，下一刻她有可能恼羞成怒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下去。

&ldo;掉下山的时候磕到脑袋，我记性变差，想不起来了。&rdo;她糊弄道。

&ldo;伤到脑袋？&rdo;霍铮脚步一顿，&ldo;在哪里？我看看。&rdo;

&ldo;我没事，你别停这，快点走。快点！&rdo;她蹬蹬脚，催促他。

他哪里不好停，偏偏停在人最多的地方。

霍铮低低一笑，笑声里带着难喻的喜悦和蛊惑，将连日来的忧急绝望与愤恨一扫而空。

……

&ldo;将军，已经按你的吩咐，把屋里所有的食物都送到四叔家去了。&rdo;邓维越过篱笆走到魏眠曦身边复命。

徐苏琰修复了下悬崖的机关，他与霍铮一同下来寻人，因没在山下寻到他们的尸体，便分头去找。邓维比霍铮晚了一步到达福家村。

&ldo;嗯。&rdo;魏眠曦已经换上掉下悬崖时穿的白袍。这白袍已被俞眉远浆洗过，散发着阳光的味道。他发也束好，再不是初进福家村时狼狈的模样。

&ldo;我们要回了吗？&rdo;邓维问道。

魏眠曦站在小屋的院子里，沉默地放眼望去，福家村的村民都围站在远处望来，无人上前。他目光一低，又瞧见前些日子自己捧回的小鸡仔正散漫地院里走，绒毛小球似的身子已经长开，有了些羽翼的雏形。他缓步过去，蹲下身。

她见到他捧回的小鸡仔时惊喜的目光尤在眼前，笑颜动人，叫他不由自主随着回忆笑起。

邓维有些吃惊，他从没见过魏眠曦笑得如此温柔。

魏眠曦伸手在小鸡仔脑上轻轻抚着，目光又抬起。院里的鸡舍是他刚搭没多久的，还等着他抱回更多的小鸡仔，篱笆已经筑好大半，只差个小门。篱笆前的土已松好，俞眉远播了些菜籽下去，还没出苗。

一晃眼，院里都是俞眉远虚无的影子，重叠着旧日将军府的记忆，一阵阵涌来。

正想着，有道细瘦的小身影飞快地钻过篱笆门，跑到他身边。

&ldo;小杰！&rdo;后头有人惊慌地叫了句。

&ldo;魏大哥，他们说你疯了，我不相信。我喜欢你讲的故事，你也答应我要教我功夫……你这是要走了吗？&rdo;八年的福家村小少年拽了他的袖管，眼眶有些红。

这是魏眠曦在福家村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喜欢跟在他身后做他的小尾巴，满眼都是崇拜。

&ldo;是啊，我也不想走，可终究还是要走。&rdo;魏眠曦拉开他的手掌，将小鸡仔抱起，轻轻放进他掌心，&ldo;你替我把它养大，也许等它大了，我会回来。&rdo;

说着，他拍拍他的肩，起身朝屋里走去。

屋里光线昏黄，桌上的ju花已经半谢，灶上的梁下悬着两段绳子，挂在上面的粟棒已经拿走送人。屋里很空，榻上的枕被凌乱，是她被叫去找他那天起床时的模样。魏眠曦走到床边，抓起薄被轻轻一嗅，有些她的淡香。

他将被展开，叠好，平整地放到床尾，忽又转头走到自己睡的干糙堆前，拾起枕头和薄被，抖去上面杂糙，拿到床上。两个枕头并排而放，薄被都叠好放在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