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宁云嫣顿了顿,“凌侯爷,你与季公子在桐县打探了这么多天,可曾听过有关那郭守义的事?”
季乘风率先开了口:“我们只知他是灵山寨大当家捡来的孩子,其余的便不清楚了。”
末了,他又贴心地补充了一句:“你也知道桐县百姓对山匪的态度,他们巴不得这辈子都碰不上山匪,更别提去探究什么山匪二当家的私事了。”
凌知许挑了挑眉,出声问宁云嫣:“你这么问,莫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之处?”
宁云嫣摇了摇头,缓缓道:“未曾,我只是觉得那郭守义里外里透着古怪。”
季乘风眼睛一亮,赶忙问她:“宁姑娘此话怎讲?”
宁云嫣边回忆昨夜在孙府偷听到的谈话,边回答他:“那把被你顺回来的斧头,似乎对他很重要。他昨夜发现斧头不见后,便嚷着要立刻去寻,却在出门前被孙县丞拦了下来。”
“然后呢?然后呢?”季乘风急着追问。
“然后,他们为这斧头吵了一架。吵到最后,郭守义还是决定离开孙府去找斧头。”
宁云嫣说着,略微停顿了一瞬,继而讪讪道:“再然后,我就被他们发现了……”
凌知许轻笑一声:“宁姑娘反应得倒是很快,没与那瓦片一同摔下去。如此说来,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祁钰眼底骤冷,原本攥着的筷子被他重重地拍在桌子上。他猛地抬起头,厉声道:“凌侯爷,你带走阿姊时,可未说过此行会这般凶险。”
“若是阿姊她出了什么意外,我……”
祁钰话未说完,便见凌知许的眼底里漾着几分戏谑,他微微一怔。
见祁钰不再说话,凌知许唇角上扬,慵懒开口:“你要怎样?”
祁钰眼眸一沉,泛着冷意,再开口时,他声音有些沙哑:“阿姊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若是她出了意外,我定不会放过你。”
“哦?”凌知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怎未曾听说过,宁远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祁钰双唇发白,秋水般的双眸中闪烁着复杂难解的情绪:“我与阿姊之间虽无血缘关连,但……”
“好了,祁钰。”宁云嫣打断了他的话,她刻意抬高声音,“我既是与他去了,心中便有分寸。”
祁钰眼角泛红,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可是阿姊……”
宁云嫣冷淡道:“没有什么可是。”
话音刚落,宁云嫣又觉得自己有些严厉。她叹了口气,温柔地望向祁钰:“不必这般担心阿姊,好吗?”
祁钰用力抿着唇,却未曾点头。
*
用过早饭后,凌知许便没了踪影。季乘风则是大大咧咧地叫上宁云嫣和祁钰,嚷着要去附近的市集打探消息。
三人到了市集,只觉得入目皆是凄冷,这街上零零散散的摊位,似乎比昨日还要少了些。
可其中一家摊位旁却尤为